寒莳情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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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2页)

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迷迷糊糊就睡到了同一张床上,被前来查看病情的大夫撞个正着。

    为了寒瑶的名声,周家同意娶寒瑶过门,亲事原本是订在来年三月,可一个月前寒瑶突然晕倒,把父亲吓得够呛,急忙找了大夫,一探才知寒瑶已有了月余的身孕,这才急急张罗了婚事,方有了今日看到的这一幕幕…

    呵…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桩亲事居然是这么来的,不管之前如何,就现在的结果而言,除了伤心一场,我不亏,叫了这些年的父亲,大哥,meimei,换来这一次的当头棒喝,人性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既然他们都已相信我已身故,我又何必去相认,认了也只有彼此的尴尬,连最后一点情分也会挥洒殆尽,那便让我们互相遗忘,重新做回路人,就算再次擦肩而过,我也能毫无留恋。

    “除夕,此处已无我的容身之所,我要去都城,永远的离开这里,你可愿跟我?”

    “主子,除夕要永远跟着您。”

    “那你去替我取几件旧物吧,不必惊动任何人。”说着我附耳低声交待了几句。除夕一点头,便出了马车。

    夜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平静的笑笑,说道:“夜你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没什么损失,我还是我,活蹦乱跳的,只要能活着,其他都不是事,因为如果你伤心就代表你当真了。”

    言罢,我抱膝坐在车弦边,望着远处发呆,脑子空空如也。

    等除夕回来,我便让夜驾车去了后山,到了山脚下,马车上不去,只能徒步爬上去,除夕本想陪我上去,被我拒绝了,让她与夜在山脚等着,独自一人拿过一个瓷瓶便上了山。

    后山荒芜,平日很少有人会上山,此处葬着我的母亲,那个生我的女人,就要走了,并且永远不会回来,走之前我想再来看看她,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来看她,她该有多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荒山上。

    几月未来,坟头长满了杂草,我挽起袖子,将它们一一除去,一柱香之后,我跪在了坟前,面前墓碑上只写着“吾妻元氏清婉”几个大字,连个落名都没有。我对着墓碑恭敬的磕着头,待到第三个以额抵地的时候,我才含泪出了声:

    “母亲,蒔儿来看您了,原谅女儿这几月没来,出了点事,现在一切都好,您不用记挂,女儿要去都城了,以后都不能再来看您,可放您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山里,女儿于心不忍!母亲,您快快去投胎吧,做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天天有专人照顾,平平安安的长大,快快乐乐的生活,再遇到个良人,白头偕老一辈子。”

    压抑着低低的呜咽声…呜…母亲,您若还活着,是不是蒔儿便不用背景离乡了,多想再看看您,也想让您看看蒔儿现在长得多漂亮。不过母亲您也别担心,蒔儿现在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等遇到我的那个良人,他会替您照顾我的。

    都城遥远,蒔儿要带走您坟前的一点泥土,这样蒔儿想您的时候,看着尘土,就像看到您一样,您说好不好?

    跪累了,我就趴坐在地上,又絮絮叨叨在母亲坟前说了好一阵的话,直到天色渐暗,我才起身装起坟前的泥土,亲了亲墓碑,绕到墓碑后,用手捣鼓了一阵,弄完重回坟前立了半盏茶工夫,又磕了三个头,才带着瓷瓶转身离开,走出数步,我又转身远远地看着母亲的坟,笑了笑说道:母亲,蒔儿走了!停顿了几息,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却不知从我上山至下山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身后大树上隐藏的人尽收眼底。待我走后约半盏茶的功夫,只见他飘然而下,几步走至墓碑前停了一会,又绕至墓碑后,在刚才女子捣鼓的地方,认真翻看,未曾找到什么物什,正准备离开时,却被草上沾染的血腥味吸引,故而点燃火折子,蹲下凑近一看,只见墓碑后的角落多了一行血字“不孝女寒蒔”。

    锦衣男子的眼神暗了暗,在寒蒔两字上停留了片刻,便起身飞走了。

    山脚下

    “你是叫除夕是吧?你主子去了许久未回,你不担心吗?这荒山野岭的。”

    “你这瘸子懂什么?我家主子是去看她母亲大人,哪用人陪,正好让主子说说心理话,免得憋坏了,虽然平日主子好说话,可有些事,她不会说出口,对着她母亲大人,她什么都会说,这样挺好的。”除夕一改平日的没心没肺,表情凝重地说道。

    呃,我也就这么一问,这丫头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夜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调侃这丫头。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终于见寒姑娘踏着余辉向马车走来。待上马车时,夜看到她右手一直拿着个手掌大的瓷瓶,除夕那丫头肯定也瞧见了,却未曾提及,夜也聪明的当没瞧见。只问了句:“寒姑娘,接下来去哪?”

    马车里传来嘶哑的回答:“回奉谭镇歇息一晚。”

    待回到镇上时街道上已是灯火通明,照旧回了昨日的客栈,要了两间房,简单的用了膳便各自回了房,除夕跟我同住一间,原本想让她同我一起睡床,她却非要睡地上,说是垫床被子就好,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夜晚梦到在一大片青青草原上,我双手张开,迎风而立,微风吹过我的头发,呼呼作响,好似亲人温柔的抚摸,又像母亲爱怜的拥抱。只见一滴透明的泪水,从床榻上熟睡之人紧闭的眼角流出,滑过脸颊,在没入头枕前,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接了去,随后那只手又将榻上之人的右手从被子下抽了出来,看着破了的食指因为沾水周围泛着白皮,便用另一只手仔细去了白皮,再从怀里拿出伤药,细细的涂抹于手指上,中途手指因药物刺激,抽动了几下,接着便感觉有阵阵清风抚过,手指便又沉寂了下来。擦完药,将手放回被里,那双好看的手便半握成拳垂在了身侧,深深看了看睡梦中的人,接着掀开窗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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