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793) 错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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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3) 错位 (第2/4页)

宫住一阵子。好好陪陪二哥。”

    顿了顿后,他又转过脸来,目视叶正名,问道:“我二哥的病因……叶叔叔可听到什么调查结果了?”

    “连你都没有惊动,自然不存在什么严重结果了。”叶正名面色一缓。答道:“其实他跟阮洛今早的情况差不多,就是痴迷于看书,一碗羹从热乎喝到冰凉,人犹未觉,但身体是实实在在受不了的。”

    “就这么简单?”王哲目露讶然,显然他心里对这个结果存在很大质疑。紧接着他又问道:“他身边不是一直有个宫女贴身伺候着么?”

    “可能就是因为太依赖那个宫女的照顾了,那宫女一时有事疏忽了一次。二殿下因此就出事了。”叶正名微微一摇头,又道:“那宫女……听说是要杖毙,后来二殿下去求情,那宫女得以躲过死劫,打了二十板,驱出宫去了。”

    王哲沉默片刻。随后轻叹一声,道:“二哥还是那么心思柔弱。”

    叶正名平静说道:“你也觉得那个宫女应该杖毙?”

    王哲侧目看了他一眼,倏地一笑,道:“我说的是为宫女求情这事儿,大可托别人去做。”

    叶正名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没有再说话。

    叶正名沉默了良久,王哲也没有再说话——或许,他是有意等叶正名再开口?因为叶正名虽然在沉默,但他的眼中明显还藏有没有说出来的话。

    果然,叶正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把心中的那个疑团说了出来:“莫叶与阮洛住到一块儿,这样真的合适么?”

    他这简单的一句话,实际上已经在王哲面前暴露出了很多问题。

    “叶叔叔已经知道莫叶的事了?”王哲目露新奇的看向叶正名。

    叶正名想了想,只简单回答了几个字:“我已经知道了。”

    他的回答虽然简短,却正是以这种简单明了的方式,回答了王哲已经问出、以及还没问出的诸个问题。

    王哲得了这个回答,果然没有再问其它,只微笑着道:“这是父亲的决定。”

    王哲的回答亦很简单,却也十分具有说服力。

    他的父亲,亦是莫叶的父亲,父亲为子女做出的决定,外人毋庸置疑。

    但叶正名心里并不完全这么认同,因为王哲所言的父亲,还有一个身份——皇帝。

    可正因为他是皇帝,叶正名虽然心有质疑,却愈发无力去改变什么。

    亭台之中,叶正名与王哲的谈话到达这一步时,便一齐沉默下来。随后两人也变得愈发沉默,直到丫鬟来唤二人前往饭厅,晚饭要开始了,两人也没有再开其它话题,而是谦让着一同前往。

    来到饭厅,却见厅中桌椅碗碟都摆放齐整,却不见还有别的人在,王哲旋即就喊来白桃,让她去催其他人。

    白桃先去了莫叶的卧房寻找,结果是卧房空空,她倒是看见了梳妆台上放着一本书,正是莫叶从阮洛那儿借走的那本游记。

    白桃本来是不打算去动莫叶的东西的,然而在下一刻,她的目光注意到夹在书页中、只露出一角来的一张纸,她的想法在一瞬间忽然改变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翻开了那本书,直接翻到了夹着纸的那一页,将对折了两重的纸打开。

    洁白的纸上,只简略写了十六个字,然而在读到最后四字时。白桃的眼中忽然升起一丝极耐寻味的神情。

    除了这一丝变化之外,她的眸色依旧平静。

    很快,她就将纸折回原样,放入书中夹好。临走时。她思酌了一下,将纸的一角露出书页外——正如她刚才走进来看见这本书时的样子——搁下书,她这才离开了莫叶的卧房。

    随后,白桃寻到了放马车的屋舍,正要路过时,就听见一阵欢笑嬉闹声。

    她听觉她要找的人似乎都在里头,前脚刚步入院子,就看见手里拿着把大刷子的杨陈笑着道:“你的手比萝卜嫩,所以马儿喜欢,要与你多亲近。”

    “我的手当然比这些空心老萝卜嫩了。”紧接着开口与杨陈顶撞。言辞间颇不知矜持的人,正是叶医师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白桃记得,这女孩是叶医师的女儿叶诺诺。

    叶诺诺“比空心老萝卜嫩”的手这会儿正被蹲在她身旁的莫叶握住,拿着帕子反复擦着,同时莫叶还在对她叮嘱道:“罢了罢了。你别再想着喂马的事了,我看着担心。”

    叶诺诺则咬着下嘴唇瞅了比她高了不止一头的阮洛一眼,满眼诧异地道:“奇怪啊,为什么我总做不到像你那样呢?难道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跟萝卜音相近的‘洛’字?那这样说来,我也有啊,我还有两个。”

    听到她这样直白稚嫩的话语,阮洛不禁莞尔。他想了想后便对叶诺诺说道:“因为我出生在洛河郡,所以父亲为我取此名,可跟萝卜没关系噢。”

    叶诺诺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问道:“出生在哪儿就取哪儿的名,这也太随便了吧?”

    阮洛并不以为意,只微笑着道:“父亲是希望我像永不枯竭的洛河那样。平安一生。”

    他很少跟别人提及,他出生在战乱之中,他的襁褓是颠簸的战车。

    在那段年月里,身为大将身边的谋士,后又为军师。他的父亲在面对各种男儿壮志时,对刚出生的儿子,却只期许了‘平安’二字。

    而在此时,他这一句话说出了口,对他名字的解义顿时就上了一个台面,连叶诺诺都已能感受到一些与字面意思不一样的东西。

    叶诺诺伸出一根手指扒了扒小尖下巴,不自觉的也说起了自己的名字:“我爹给我取名‘诺’,是希望我长成一个守诚之人。不过他也说了,这个名字他本意是为男孩取的,但后来我出生了,是个女孩,他也没有改这个名字,从小‘诺诺’这般叫我,渐渐就算定下了。”

    她并未意识到,按照她这说法,似乎她的名字来由也不比阮洛的名字取得认真多少。

    阮洛心里倒是没记挂她刚才说过的话,只是在听她说到‘守诚’二字时,心中有了些许感触,点着头温和说道:“无论男子、女子,都无碍于做一个‘守诚之人’,叶医师对你的期许,不亚于男孩。”

    叶诺诺撇了撇嘴道:“那他还把我早早送去女学,净学那些繁文缛节。”

    她的这句话没有再得到阮洛的评价,因为阮洛的注意力已经被刚刚走进院子来的白桃引了过去。

    得知厨房那边已经把晚饭准备好,阮洛这边玩闹到一团的众人也各自放下手中的活,同白桃一起去往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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