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744) 流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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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4) 流寇 (第3/3页)

血速度却快得有些吓人。

    等到回到了居所,林杉脸上那点血色已然褪尽,苍白得让人心忧,他眼里也满是倦怠。

    林杉换了身宽松衣服,窝坐在躺椅里,前任御医吴择为他重新清理了伤口,包扎好了后,就见他已经斜着头睡着过去。

    吴择轻轻叹了口气,给了屋里的陈酒和江潮一个眼色,领着两人出了屋子,来到外头小院里。

    吴择摸着下颚那稀疏数缕胡须,望着江潮问道:“看出来了吗”

    江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中浮现一丝伤感。

    “此事不能多言。”吴择垂下摸须的手,想了想后又道:“老药师说过的情况,正逐步在应验,虽然叫人心忧,但我们也无可奈何。明天你们一起走了,前行一路你得更加谨慎了。”

    江潮的心情有辛重,依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吴择垂眼思索了片刻,然后他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扯出一个布囊。看这布囊缝制的款式,口子那里有一道长长的带子,重缝了数层,结实但也有些僵硬。这外表朴素,边角有些微破损的布囊,实际被吴择当成宝石坠子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侧,看来颇为珍贵。

    吴择从布囊里抠出一只小瓶子,交到江潮手里,然后说道:“这是血鸩,用毒物炼制的高凝血药。本来我不打算拿出这样东西的,但不知道今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想了想还是给你吧。记得,这只能是在保命的时候用,像今天这种情况,则不必动用。”

    鸩毒是入口封喉的毒物,那么血鸩又算是毒是药

    江潮略微犹豫了一下,知道吴择也是好意,终于伸手接过那小瓶子。指尖却忍不住轻微颤抖,他迟疑着问道:“若使用此药,会有什么害处”

    “毒呗。”吴择感慨一声,“服食一粒,即刻叫全身血行麻痹。正如饮鸩止渴的结果。不过。要放干一个人的血,大约只要一刻时,气血耗尽则回天乏术。但如果以中毒作为代价来止血,事后用药吊着命,总能多捱一两天,就多一两天的解救机会,如这般计算,这夜是益大于弊的。”

    江潮双眼微睁,又问道:“那么谁能解此毒老药师”

    “也许是这样吧。”吴择轻声说道,“这药其实是他给我的,他当时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不知是因为这药太珍贵,还是他有什么不忍之处。”

    站在一旁一直未插言的陈酒此时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么厉害的药,老药师怎么也敢……”

    话只说到一半,她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药师廖世用药虽然一惯重手,但纵观他这些年的作为,并无一次错过。如果否认这位用药鬼才的手法。早在三年前林杉就得没命。

    江潮沉吟了片刻后又道:“既是如此,用与不用似乎没什么区别了,除非老药师能与林大人如影相随。但这怎么可能呢,老药师是那么游散惯了的性子。”

    吴择叹了口气,说道:“这可能也正是老药师不愿亲自将这瓶药交给你们的原因。他担心说出这药的用法,你们会扣留了他。”

    药师廖世回药谷的原因,事关严家纠缠四代的家族怪病,故而此事被掩得极严。不巧在场这三人里头,另两人都知道,唯有吴择还被瞒着。

    但话说回来,吴择的确没有知道此事的必要。

    陈酒和江潮则因为知道严家怪病的事,所以也就原谅了廖世为了尽快脱身而耍的一点小心机。严行之的病的确拖不得了,林杉这边,如果平常多注意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廖世留下的这瓶血鸩,或许根本不可能会派上用场。

    院中三人一阵沉默,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林杉的唤声:

    “江潮,进来。”

    此时外头天光正耀,若在平时,可能处在食毕午饭以后,人正处于慵懒状态里的那一个时辰,但毕竟不等于是深夜恰适休眠的那段时间。打了个盹,听见外面稀稀落落的对话声,窝坐在躺椅里的林杉自然就醒了。

    从躺椅上坐直起身,林杉望着刚刚进屋的江潮,说道:“那两个流寇审了么”

    江潮微微躬身回禀道:“正在审,山良审那喽啰,司笈审那流寇头子,分开在两处。”

    林杉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要快些,能今天解决此事最好。如果审不出来,也不能耽误我们的事,便只能杀了那两个流寇了结,所以不妨用点重刑。”

    “是,属下这就去传话。”江潮应声,侧目看了陈酒一眼,然后拱手离开。

    吴择也意识到屋里存在的某个问题,只道了句“去后厨熬药”,识趣的紧随江潮后脚跟也走了。

    这下,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刚才还在挤兑情绪的两个人。

    十多年来,离离合合,断断续续,道不清情的两个人。

    陈酒微低着头,绞着衣袖,只看了林杉几眼,压抑着嗓音说了句:“我去给你煮碗补汤。”紧接着也准备离开。

    “酒儿。”林杉没有迟疑地叫住她,“我现在没有胃口进食,你陪我说说话可好”

    陈酒心中某处动了动,表面上则依然平静,只淡淡说了句:“说什么”

    林杉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厌弃我了。”

    这话说罢,他放松双肩,又窝坐回靠椅内。也许是没有注意好姿势,肩膀伤处撞在椅靠上重了些,扯得他微微蹙眉,但很快松开。

    陈酒看见这一幕,心里也是一扯,不自禁的就走近过去,拽了把凳子坐在他身边,取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微冷汗。

    以极近的距离观察到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倦容,陈酒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终是狠不下心,不由得叹息一声。

    “那你想说什么呢”陈酒将这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但语气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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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说什么,明天揭晓。一想到更新就等于掉收藏,我好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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