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717) 险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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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7) 险恶 (第4/4页)

起那还有大半壶开水的鹤嘴铁壶,带着那宫女收拾了桌上的杯盏,从内室退到外殿去了。

    目光在那一对太监宫女出去的背影上停了停,德妃就转过脸来望向王泓,微微一笑说道:“华阳宫里的奴仆,倒也有一猩爱之处,就是有的地方也终是胡闹了些。”

    王泓淡笑着道:“母妃说的胡闹,是指儿臣用麦管嗦水的事”

    “何止此事……”德妃目光一指一旁桌上刚才放过那些杯盏的位置,面色微讶地道:“就说那九盏斟水的事,母妃也是头一次见到哩。”

    王泓恍然一笑,解释道:“这也是那些宫婢想的招,有时候儿臣夜里忽然觉得渴了,但外殿水房炉子上搁着的都是guntang开水,一时半会儿温不了,他们又不可能像母妃那样做,把水吹凉了,便想了这个办法。”

    德妃闻言,心绪微动,不知不觉就想到自己那宵怀宫里的宫婢们。相比较起来,宵怀宫里的侍婢虽然处处小心规矩,但也少了许多趣味,叫她们往左,她们便绝不会往右。今天来这一趟华阳宫,虽然叫她碰上几个不守规矩的劣奴,但同时也让她隐隐觉得,她寝宫里的那些宫奴个个都有些规矩得不似活人,倒似木头。

    沉默片刻后,德妃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看来,这些奴仆,也不是丝毫不知小心谨慎,刚才斟水时,他们也知道先将所有杯盏都烫一遍。”

    这时的王泓忽然觉得时机已到,正准备趁着德妃此刻心思疏松之时,借势说一说他对于刚才德妃的那个提议所持的不同意见。

    可就在这时,德妃又先他一步开口,却是要离开了。

    “好了,母妃也不在这儿多打搅你休息了,这便回去了。”德妃说罢,就要转身出去。

    王泓也准备起身恭送,这时,德妃忽然又回过头来,抬袖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然后她朝左右两个宫女吩咐道:“皇子前几天受伤失血,身子有些凉,切不可再受风寒,你们两个去屏风后头的衣柜里再取一套丝毯,给皇子加盖上。”

    两个宫女连忙应声,就朝内室后头走去了。

    王泓听闻此言,已是暗暗大吃一惊。

    以前他的贴身侍婢小星还没有离开华阳宫的时候,他曾派她监视过宵怀宫几个月,所以他早就知道,德妃身边的侍婢分两种,一种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宫女,另一种则身怀不俗武艺。

    他不知道德妃吩咐的那两个宫女是不是属于会武功的那一类别,如果是,只是凭她们对人的呼吸声敏锐地觉察力。衣柜里藏的那两个人绝对难以继续隐身了。

    内心情绪起伏太过剧烈,脸上就难免有丝毫的显露。

    德妃望着起身至一半,忽然定住了身形的王泓,不禁疑问道:“皇儿,你怎么了”

    “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惊惧神情可能已经被德妃的眼光捕捉到了,精神又过于系挂衣柜里藏着的那两个人,王泓忽觉胸臆一滞,话不及说出口,一阵猛烈的咳意就窜上喉头,他咳得躬起了背。

    德妃见状不禁心头微疼。连忙走过来。一边轻轻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一边因为担心而责备道:“说是小心别受风寒,这就咳上了,你这孩子……为娘今晚上又要担心得入不得眠了。”

    王泓本想说些什么。无奈这一通咳来得太激烈,他一时竟按捺不下去,连眼角都咳得湿了。

    “毯子呢!都在后头磨蹭什么呀,快点拿过来!”德妃朝去了屏风后拿丝毯的两个宫女吼了一声。

    两个宫女很快取了毯子回来,皆是手脚轻颤,有些惧于接近德妃,只将头垂得极低的双手将毯子递过来。德妃似也暂时不管什么姿仪了,一伸手就抓过质地轻柔的丝毯,然后扶王泓躺回榻上。替他盖上两重被毯。

    因为多了一条毯子,占了一姓间,德妃并没有看见锦被掀开时露出的那册子的一角。

    替王泓掖被角时,德妃捏了捏那条毯子,脸色忽然又恼了起来。朝那两个刚才去后头拿毯子的宫女叱道:“叫你们拿毯子,你们也不知道拿厚一点的来!”

    两个宫女被呵斥得身子一抖,一个字不敢脉口,惊惶得将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深了。

    德妃瞪了那两个宫女一眼——也不管她们此时是否看得见——然后她就视线一偏,又唤了两个宫女去后头。

    这后头被唤去取被子的两个宫女果然速度够快,并且取来的被子也足够厚实,德妃照例要将那被子抓在手里,却不料这被子比那丝毯可是沉重多了,她险些没抱稳的滑落到地上。

    她一时又怒了,叱道:“这被子多久没晒过了湿沉得跟组似的,这是能给人盖的吗再去换!”

    说罢,她一甩手将那叠得方正的锦被扔了出去。

    两个惊惶垂着头的宫女仿佛额头上长了双眼睛,立时抢前一步,将主子甩脱的锦被稳稳接住,然后快步又朝屏风后的衣柜去了。

    此时的二皇子王泓终于艰难地忍下了咳意,正好看见那两个宫女接被子的动作,他暗暗心一沉,看出这两个宫女正是德妃手下会使武功的那一类,连忙开口阻拦道:“不用了,只盖这两层,就已经很暖和了。”

    德妃侧目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摊开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说道:“手心都热出汗了。”

    德妃下意识在榻沿坐下,然后握起了王泓朝她摊开的那只手,紧接着她就觉得王泓的手一片guntang。她心下一惊,顺着王泓的小臂往上一探,里头也是一片guntang!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你身上难受都感觉不到的吗”德妃先是焦虑地朝王泓责备了一声,然后她偏过脸,急声道:“还站着做什么,去传御医来!”

    又有两个宫女跑了出去。

    待收回了目光,德妃又伸手探了探王泓的额头,她不禁皱起了眉,惊疑说道:“难怪母妃刚才没有察觉,你这额头有些凉,身上却烧得guntang,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泓淡淡笑道:“母妃别担心,儿臣并不觉得如何难受,何况夜里发烧是儿臣以前常有的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就只会叫别人不担心,你宫里的这些人听得惯了,真就全不担心了!”德妃忧心地责备了一句,然后她眼神微变,双手捉起王泓那缠了厚厚一层布带的伤手,满目异色地道:“难道是这外伤有变在作怪从小到大,你还从未受过这么深割到骨头里的剑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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