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626)、无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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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6)、无人 (第2/3页)

据。

    ……

    ……

    叶正名置家邸于京都东南方向僻静街巷里,这片城区的建筑性质也是多以小门小户的个人住宅为主。巳时刚过。正是京都居民普遍开始做午饭的时候,每临这个时段,这片城区排列整齐的小宅院上空,各家各户厨房顶上的烟囱便如约好一起似的缓缓升起炊烟。普通百姓平凡的小日子造就的生活习惯,竟有些宛似受军中纪律训练过一般一致。

    所以当时间以这个时辰为起点往后推移了一个半时辰,各家各户都已食毕午饭,大多在进行午觉小歇时,在俱已安静下来的烟囱方阵之中,叶正名家厨房的烟囱里这才缓缓升起一缕薄烟,那看上去不免显得有点突兀……还有些孤独。

    不过在这个午后犯懒的时辰里。恐怕少有人会注意这一点异常吧!

    对于叶府里的伙工仆人来说,造饭时辰的提前或延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在平时就已是叶府常态,何况今天还来了客人。

    只是今天来的客人好生奇怪。有陌生脸孔的客人造访,这不是令下人觉得奇怪的地方。令叶府为数不多的仆人奇怪到忍不住议论了几句的,是那个客人奇丑无比的脸。

    还有一个负责府里浣洗的仆妇提了一句,说甫一睹那怪脸客人带来的病孩子,她的样貌竟与置于叶府最后头小祠堂里挂的那副女子画像有些相似。

    然而仆妇的话只是一个人的不确定推想,可那丑脸青年人脸孔的古怪表象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两段所闻对比之下,令大家很容易就忽略了这仆妇地推言。

    其实若认真追究起这仆妇地推断,才真可算叶正名家出现的大事件哩!

    然而,寻常人考虑事情的角度,还是习惯了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事情最显眼的光彩处,外加上府里连一个知道那画像渊源的仆人都没有,自然无人有根据去追究这一模糊地发现,此事便极为轻巧的自然略去。

    府里今天有个丫鬟受了家训。那丫头平时极受老爷地重视,今天却被罚得很惨,受罚时痛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叶府。

    不过,尽管一众下人有些同情那丫头,却并没有因此影响他们对家主的忠诚与尊重。药师家的仆人本就与寻常府里的佣人有些不同,均需有一定的是非辩解能力,也更为团结,而那丫头这次犯的错的确是该罚。

    午饭时间虽然延后,但府里的仆人眼精得很,拿捏准了时辰,当浑身是汗的叶诺诺沐浴结束,刚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厨房这边饭菜已做好的消息也传到了。

    温水洗去身上的汗渍,那件被汗水浸湿了大半的衣服也已经替换下去。紧绷的身体被热水熨得松缓下来,刚刚换上的干燥衣服,自然散发出一种皂荚的清新味道。闻起来令人心神舒展。

    但,叶诺诺心里始终有一根绷紧的弦没能放松下来。

    出了浴室,与候在门旁的仆人招呼了几声,她并没有立即去厅中用饭。只是径自向父亲的卧房行去。

    缓缓行走在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一缕子时正烈的阳光落在她的头顶和双肩上,她忽然觉得口中微微发苦。

    她径直走进父亲的卧房,但在刚刚迈过房门时,她的脚步又有些怯意的顿了顿,然后她才再次抬步向内室行去。一直走到父亲床边,她才驻足并蹲下身。

    蹲在离父亲的面庞很近的位置,她盯着父亲的脸仔细地看了许久。待看清他脸上唇间不正常的苍白色,看清他眼角的鱼尾纹和脸庞上布了的一层如渔网一样的细纹,她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已经盈满泪水。

    她原意只是打算悄悄来看父亲一眼。绝对不打扰父亲休息。不料当她眼中刚有泪滑落时。温热滑过脸庞。她禁不住抽泣了一声。

    叶诺诺下意识里连忙咬紧了嘴唇,又抬手捂住了嘴,然而她那半截没忍住地啜泣声却还是‘吵’醒了父亲。

    叶正名慢慢睁开双眼。是诺儿啊。说完这句话的他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睁开双眼的他被从开着的房门外映进来的子午阳光晃了一下眼,而这阳光的明艳也提醒了他此时的时辰。微微一眯眼之后,他又温言说道:到中午了,后厨仆人做饭了没?

    叶诺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饭好了你就去吃。叶正名没有再作询问,只说了这一句简短的话,便又磕上眼皮。

    叶诺诺见状连忙问道:父亲不准备吃午饭了么?刚才厨房的仆人来喊过。饭已经做好了。

    叶正名再次睁开双眼,轻声说道:你去吃吧,现在你还要长身体。少一顿饭都不行,我晚点再吃倒是无妨的。

    我吃不下。叶诺诺垂下头来。声音走调得厉害。

    叶正名听得出女儿说话时语调里压抑着的泣意。叶诺诺一垂眸时,有两大滴眼泪滚落下来,这些也是被他看在眼里了的。他本来有一些话要说。却没能真说出来。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刚才被伍书拍的那一掌所受的伤被牵扯到,惹他皱了一下眉。缓缓长舒了口气平复胸腹内里的那丝撕扯痛楚,他才温言说道:刚才的事若是吓到了你,你一定要对我说出来。

    叶诺诺慢慢抬起头,微仰着头看着坐起身的父亲。她瘪了瘪嘴,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诺儿从未见过父亲像今天这样。

    叶正名闻言目色一动,但他没有立即说些什么。只是抬了一下搁在床沿外侧的手。叶诺诺会了意,站起身坐到床沿边,挨紧了父亲的肩膀。因为离得极近,她能闻到父亲前襟上已经干燥了的点滴殷红透出的微腥气息,她的心禁不住又是一颤。

    叶正名平平伸出左手。穿过女儿的后背搭在她的左肩上,揽紧了她一些。然后轻声说道:为父十分自信自己的医术,你是我的女儿,应该也不必怀疑,所以无需因此害怕什么。

    叶诺诺点了点头,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侧过脸看向父亲,一脸不解的说道:父亲每天要为很多病人诊断,如果需要父亲以这种方式诊治的病患不止今天这一位,那父亲是否总要如此,女儿如何能不担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叶正名抬手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然后微笑着说道:那个受伤的女孩儿与其他病患不一样,对于她,我有必须救她的理由。

    什么理由?叶诺诺脱口即问,脸上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叶正名也是目光非常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说道:这个理由我现在不会告诉你,需要等你再长大一些,到那时我对你说,你才能明白。

    噢……叶诺诺垂眉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见父亲与那位怪脸叔叔见面时,似乎是早就与他相识,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猜得不全对,但也算搭到了一点边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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