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576)、他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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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6)、他是 (第2/4页)

听曲的时候。

    在东风楼的人眼里,票上是不是空头没关系,只要真实的白银入了东风楼的账,便货款两清了。但这不表示阮洛也理解不了空票于燕家、于燕钰会潜存什么影响,所以这事不能太敞开了谈。

    可阮洛当时给出的话,意思说得比较模糊。没坐一会儿身体抱恙先离开了,之后也再没机会与他谈这事。

    如果没有明言为定,那就只能按行规来办,一个月是最标准的借期,延长三个月时间勉强也行得通,再长了燕家族人、分会这边也会渐渐瞒不住的。

    待燕钰说明了自己的预计时间,长者立即表示反对。他的理由是,燕家这种可以直接调用大额白银的账本票据,还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被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情况。

    “涉及数额太大,朋友也难信。”看见燕钰欲言又止,长者又多叮嘱了一句,“想办法在半个月以内弄平这笔账,实在不行,就用自己的钱顶上。缺了的这一页,我会联系几个分会账房,周转淡化掉。”

    燕钰点了点头。最稳妥的办法,也就只是如此了。

    不过此时的他又隐约有些诧异,似乎这位族叔对阮洛很是防备,但从常理来讲,连自己都与阮洛隔了九年没见,这位常驻梁国总商会的族叔又怎么会这么留意他呢?

    车外几个伙计相互间的吆喝声渐止。应该是此次南来的一行几人都已归位,启行在即。

    很快就有一个燕家随从来到燕钰所坐的车前请示,燕钰抬了抬手,之后没过多久,一行五辆马车缓缓启行,驶向夜幕。

    直到此时,车内那燕家长者才提了一句闲话,问道:“你真的把易文的未婚妻搁在京都了,还倒贴进去三千两。”

    “在我看来,这钱花得值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把族叔带上。”燕钰先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又笑了笑,接着道:“今天这一趟来,没想到前头碰上了胡寻,见他被东风楼耍得够呛,我便与易文商量了一下,想来个下马威,接了人立即走,没想到后头玩大了。”

    “绸缎庄那个胡寻?”长者不禁惊讶起来。

    “我认得的胡寻也就这一个。”燕钰微微一笑,语气稍缓,他才接着道:“今天这事说起来还真有些一言难尽,族叔,这回去的路途漫长,你就当听个故事,我慢慢讲给你听。”

    “那好吧。”长者点了点头。

    ……

    华阳宫偏殿,二皇子王泓捧着厚厚的一本书,还在细细阅读。

    这是一部南洋夜侯国的建国史,确切的说,是一本由夜侯国一个籍籍无名的书生撰写的编年史。这部编史中不乏无法考究的轶闻、粗制滥造的野史和鬼怪离奇的传说。

    该书在著成之后,虽然它够厚,字数够多,内容面广阔丰富,却不受夜候国政廷的认可,甚至有侮辱国体的嫌疑。因为里面所描述的鬼故事太多了,多到描述了巫师神力附体,替百姓惩戒皇廷的戏码。这使得该作者在付出十几年时间心血后,反而因为这著作遭到该国政廷地缉拿。

    然而这本书在当地民间却是十分受欢迎的,敢拿皇廷说事儿,这书简直成了娱乐百科全书中的极品。于是去年秋天昭国海航商队在经过这个海中小国时,未免长时间行于汪洋之上旅途寂寞,于是顺手在黑书商那里搜罗了一套全册。

    全册一套二十本。国航商队于海上返航归国时,国航队士大多都能分看到一册,最后还将它们全带了回来。没想到二皇子在无意中翻阅了几页后,也深深被其内容所吸引。

    看了将近两个时辰后,二皇子王泓才终于搁下书,起身离开书房准备就寝。而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阅读那部夜侯国编年‘野史’而引发的新奇神情,回偏殿时还禁不住感叹了一声:“妄言为国乱之始,却不是国乱之源,但可为国溃之警。”

    然而他才入偏殿卧房。睡着了没过半个时辰,就忽然自床上坐起身,并剧烈的咳嗽起来。

    本就是负责贴身伺候她的宫女小意就睡在丝帐外一旁的小床上,她很快被王泓的咳嗽声惊醒。

    小意鱼跃一般从被窝里跳下小床,衣服也来不及多套一件,直接摸向矮案上的火折子,点着灯火后捧着灯盏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朝二皇子床边跑。

    守在寝宫外的几名宫女也都被惊醒了。她们很快穿好衣服候立在门旁,但并没有立即进到寝室内。

    二皇子身体不好,他以前就经常会在夜里忽然咳醒,但他心怀宽厚,许多时候,若不是感觉到很严重的不适,他宁愿忍一下,也不会让宫女们在大半夜去惊扰太医局里的人。

    宫女们在服侍他久了之后,便也有了一种觉悟。她们对二皇子的宽厚心存感激。也清楚了这位殿下虽然身份尊贵,本该受人服侍,然而他本人却不喜欢因为自己身体上的先天孱弱而总是去麻烦别人。于是宫女们便很自觉地警惕着殿下的病情,却又不会在未得到传召就全都往殿内冲。

    但是在今夜,候立于殿外的两名宫女听见内室传出的咳嗽声时,她们的心底有些异常地焦虑。自开春气候回暖后,二殿下半夜咳嗽难眠的这种情况就很少发生了。她们听今夜皇子殿下咳得又急又沉,不禁忐忑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意快步跑到床边,将灯盏往桌上一搁,然后就像往常逢殿下不适时所采取的举动那样爬上了床。并膝跪在二皇子王泓的身边,她用手不停轻拂着他的背,担心地问道:“殿下,您觉得如何了?要不要让婢子去唤太医来?”

    王泓摇了摇头。片刻之后止住咳意,他嘶着喉音深深喘息了几下,眉间皱褶淡去,但那睡意却早被咳散了。

    小意见他的精神渐趋平缓。但他没有再躺下去,而是就那么坐着。她心里劝他休息的念头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撤了去。她想责备于他,让他以后不要再看书到那么晚,然而最后她也只是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出一个字。

    小意拽来床边的几个软枕。堆垫在他的背后,然后扶着他以一个较为舒适些的角度坐靠上去。

    王泓沉默着坐了片刻后,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使得他禁不住又干咳了几声。

    望着他年轻的脸庞因咳嗽而起皱痕,肤色常年带着一种微恙的苍白,小意不禁满心担忧地道:“殿下这些日子夜里都没再咳过,现在忽然又这样,婢子看着心里害怕。”

    王泓淡淡笑了笑,挪动手掌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似乎是因为刚才咳得太厉害的缘故,他开口时嗓音显得有些干哑:“怕什么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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