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574)、这事得缓几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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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4)、这事得缓几天 (第3/4页)

与体谅,迟疑了一瞬,只是道出最本义的两个字。

    易文忽然口齿迟钝起来,还好此时谢涟漪面对石乙没那么多不自在情绪,略作思酌之后轻声道:小乙,你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吧,让我再安静为他梳理一次头发。

    从石乙的思考观念出发,这话应该是从易文嘴里说出来才应景,但他看着屋内的两人,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此时自己有再多的想法。都变成了多余的东西。

    石乙很快依言出屋,在细心的把门关紧了。

    易文继续看向窗外,他的目光其实一直落在窗外绕于老树根那条新生的藤蔓上,他心里也渐渐攀爬起一些话。想要说予身后正轻轻为他梳发的女子听。

    他正在等一个他觉得适合开口的时机,却忽然发现,身后的女子手指间的动作虽未停,却是良久无话。

    渐渐的,他越发清晰地感觉,屋内这安静的气氛。似乎存在着某种古怪,让他心里隐生不安。

    待他终于忍不住回看了一眼,恰巧让他看见,谢涟漪微微垂着的眼眸中,滑落了两大滴晶莹。

    易文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什么时候从内向外划开一道口子,看着她垂泪,他心里的那道口子便裂开了,她微咸的泪水溢在上面,刺得他胸口隐隐抽痛。

    索性转过身来,伸一手将她拉近。拥入怀中,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摘走了她手中握着的木梳,一拂袖扔去了桌角。

    也许是心情原因所至,易文的手力道有些沉了,那木梳被他扔出后。先砸在桌上,又反弹起来刮了一下墙,最后落到了地上。可怜无辜的梳子,被一连砸了三次。

    正心伤离别在即的谢涟漪突然看见这一幕,心下微惊,正要挪步去捡,就觉得箍在自己腰间的力道又紧了些,同时还听到易文的声音:别管梳子了,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谢涟漪本来就有一半心思没放在给易文梳头发的事情上,此时听他开口索取。她也很干脆的就没再管那梳子的事,满心都是依恋的紧紧贴身在易文身上。

    我真希望能就这样把你带走。易文拥着谢涟漪,抬手抚了抚她自然垂下的如缎青丝,那丝质的触感,传递到心中。仿佛也能抚平他心里的那丝刚刚开裂的伤痕。

    如果就这样跟着他走,谢涟漪倒也不是不愿意,东风楼为她储备的那份嫁妆,够她下半生过上小富的日子了。

    但她在听到易文说那句话之初,就已能意识到,他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来,要表述的意思恐怕不会那么直白。

    果然,她很快又听到他接着说道:但这样会委屈了你。

    易文会这么说,在谢涟漪看来,是没有悬念的事。

    然而易文现在不肯带她离开京都,去梁国过两人之间的小日子,绝非全然是因为顾虑到她会因生活简朴而受屈。

    尽管她不想用她平时所学的那一套去揣摩他,但她又必须承认,男人,除去那些玩物丧志、已习惯用酒色麻醉自己神经的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都有希望一展才干宏图的事业心。这是男人本色,而易文的年纪和人生事业发展点正好处在一个晋升关键阶段。

    她知道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光华所剩不多,她没有充足的时间资本去等待这个男人真正建立起一份丰厚的家业,再来正式迎娶她,但她又下不了那个决心,用自己来绑住这个男人。

    决心,就差那么一点点。

    但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因为她源源不断的体贴支持,心心念念无比纯粹的牵挂印刻,才会让他终有一刻,彻底在她面前沦陷。

    爱是相互的,而能够寻到一份你爱我正如我爱你的情缘,堪比金贵。

    勉强得来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屋外传来石乙的声音,只是他在与几个负责照顾修整这处宅所的仆人在叨闲话,然而他的声音穿过房门递入屋内,还是间接等于给了屋内两人某种提醒。

    易文松开了环抱着谢涟漪的手,而谢涟漪也没有再继续依恋之举,终于挪步走开,却是把那被易文摔去墙角的梳子捡了回来。

    继续为他梳头,这一次木梳持于她手,发丝拢在她指缝间,她梳发的动作明显麻利起来。

    仍旧以易文一贯扎发用的那条深蓝色布带帮他扎紧头发,尽管他衣着寻常,甚至衣服上还有一处针法隐蔽的补丁,不如他现在的那位东家一身光华、明玉缀冠,但她在仔细将易文打量了一番之后,脸上仍然现出满意喜悦的笑容。

    她怎会有丝毫的嫌弃她的选择、她的所爱呢?

    他在她心里是完美的。

    你在看什么?易文喜欢看谢涟漪欢欣微笑的样子,更希望此时面对她的时间能再长一点。他特意出声,也是想让她脸上的笑再暖一会儿——他不喜欢看她刚才垂泪的样子。

    如果我能在你脸上盖一个‘谢涟漪占有’的印章该多好。谢涟漪凝了凝神后忽然出声。

    易文怔了怔,旋即笑道:不是已经有了么?

    谢涟漪闻言连忙将易文打量了一番,很快她便摇头道:没有啊。哪有?

    易文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同时还朝谢涟漪微微倾了倾身,道:身上到处都是,这印痕比油墨牢靠。

    谢涟漪未施脂粉的素净脸庞霎时间绯红一片,正瞅见易文身子倾近过来,她挥拳便砸。娇羞之余忘了收力,又是捶到了他胸口要害,倒真砸得他哼了几声。

    她闻声顿时又万分舍不得起来,捶到他胸口的拳头顿时绵软展开,连连帮他揉摁,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打疼哪儿了?都是我不好。

    没事。易文一手捉住谢涟漪的手,另一只手则探入怀中,似乎在衣襟内侧某一处用力扯了一下,再挪手出来时,掌心多了一样事物。是这玉,硌得疼。

    这……看着易文如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拿出的一块玉,谢涟漪只觉得既新奇又疑惑。

    易文手中的玉色相极为寻常,如果不是他先开口说了,谢涟漪几乎难以认定它属于玉石。

    这块玉是我易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到先父那一代。家道崩落,待到我能记事时,知道这玉石由来的族人,似乎已没剩下一个了。易文盯着摊于掌心的那块方形玉片,眼神渐渐凝重起来,我带着它去了很多地方,它算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却也不是,我唯一一次想当掉它的那天,却没人愿意收它,呵呵。

    尽管那玉片看起来普通。并且易文也没有用一句褒赞的话来形容它的奇特,但谢涟漪此时却能坚定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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