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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秋千祸(上)  (第1/2页)
    回到宫中,已是次日薄暮。    皎月和绿湄在梅树下挑拣新鲜采集的花瓣,初雪伴着德芳在一旁捏泥人。我下了轿子进门,几个人都没有察觉。    一直快到她们身边,杜陵仁从旁厅出来,惊叫了一声娘娘,众人才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皎月喜的放下手中竹篮,起身两步跑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番,道:“娘娘回来了?怎的也不通知一声,奴婢也好去外头迎着啊。”又不等我说话,继续道:“娘娘看着乏的紧,可是外头受了累?奴婢昨天听曹公公说您今日才回来,担心了一夜都没睡,官家,官家他对你可好?”    我盈盈笑了一瞬,看着她道:“兜头甩给我这么多问题,我倒是要先答哪一个?”眼风一扫,对着已经站起来远远看着我的德芳,摆了摆手,道:“芳儿,你且先过来。”    德芳抿着嘴揉了揉衣襟下摆,终于走到我面前,轻轻叫了一声:“母妃。”    我笑着点头,将怀里揣着的一包党梅放在他手上,道:“听你爹爹提起,你顶爱吃这个,母妃也不晓得你的其他爱好,便先顺手给你带上一些,吃的好了,我再托人去宫外买一些。”    他显见有些意外,那张小脸上的一双大眼睛兜兜闪闪盈满惊讶,怔了怔,才对着我道:“德芳谢过母妃。”    我颇宠溺的抚了抚他头发,笑道:“你喜欢就好。”    回头又对着皎月:“我累了,备一桶热点的洗澡水给我吧。”    温热水汽氤氤氲氲,盈盈袅袅扑了一屋子的雾色,如梦如幻。皎月把下午采的那些个丁香、玉兰花瓣一点点的撒在水里,我一边撩起勺水倒在自己的胳臂上,一边轻轻扭着脖颈活动筋骨。    左胸上一处一指长的褐色刀疤被热水泡的有些发白,打眼瞧上去竟颇像胸口凭空生出的一道纹路,浑然天成,显见那疤痕在我身上的年代已是十分久远的。    然问过皎月,她亦是不知这疤从何而来,只道从前伺候我沐浴时就见着了。    也罢,索性不疼不痒,搁在身上权当是一个胎记,也没甚影响。月盈之后便是月亏,日升之后便是日落,到底什么都不是十全十美的,这白玉一样的身子虽说有个这般瑕疵存在,倒也符合那世间常理。    回过神来,才惊觉果然是累的狠了。    不过就是多走了些路,竟没料到自己体力这样不济,回头定要再找常太医好好看上一看。    就着热水泡了一会儿,恰如其分的水温渐渐让我觉得舒适,遂靠着木桶一侧,由着皎月轻轻揉捏我的肩膀,身子骨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做了个梦。    梦的有些奇怪。    梦中一个看不清形容的红衣女子,覆在一匹通体皆成赤棕色的战马上,于那望不到尽头的草原里驰骋。风将她的长发扬起如乌墨般铺陈身后,马儿一声长嘶,她的身子堪堪从马背斜侧弯下去,手中精亮的白虎皮长鞭已瞬间将一只迅疾的羚羊抽的原地滚两圈,落停了。    女子侧脸笑了笑,“吁”的一声勒住马儿,翻身下去拾起战利品,往马背上一扔,又抬手颇为意气的抚了抚马鬃,对着它的耳朵低语几句,便将鞭子往腰上一缠,再次跃上马背,远去了。    火红火红的烟霞映的整个天空一片绚烂,那女子却比之烟霞更加惹眼,如一簇跳动的火焰,燃烧在原野尽头。    我幽幽转醒。    皎月正执壶往桶里添着热水,我道了一句:“本位睡了有多久?”    皎月边注水边道:“也没有多久,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奴婢在这水里加了些解乏的香料,娘娘闲着,多泡一会儿也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换个姿势,把头发稍稍撩起来放在胸前,想了想道:“你伺候本位有多久了?”    皎月正放水壶的手一滞,站起身来讶异的对着我道:“娘娘怎的突然问起奴婢这个问题?”    我笑着回道:“我既问了,你答就是,哪就这么多话了。”    皎月有些讪讪,思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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