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王朴_第两百零七章 兄弟间的关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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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零七章 兄弟间的关怀 (第2/2页)

古人。

    如今大同城内,牛rou马rou羊rou都格外便宜,各家瞅准商机一拥而上,烤rou生意十分红火。

    “虽是粗鄙的吃法,却果真爽口。”朱镰用湿巾抹了抹嘴角,品评今日烤rou。大明禁食嫩牛rou,即使是朱镰这样的二流贵胄,平日也怕被言官御史纠缠刁难,也只能吃老牛rou,那些耕牛的rou,又柴又韧,哪有眼前这种草原牛好吃呢。

    “吃烤牛rou,就该佐以马奶酒润口,去油腻,来,朱四爷,请品尝蒙古人的马奶佳酿。”陪同朱镰的是他的得力手下,张全快和张全顺两兄弟。

    朱镰今日心情出奇的好,阴郁的天色下,他却是一颗阳光灿烂的心,不跟他们甩脸色,闷了一口下肚,盯了两兄弟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道:“虽然你们两兄弟没有本事,别人出关都是几万,几万的奴隶和几十万的牛马送回来,你们呢,就五百来奴隶,牛马也少,啊,不过呢,看在是初犯,这回姑且就罢了,以后多涨涨记性,别给我丢人。”

    “是,是,其实我们已经渐入佳境了,可是赵肖那厮带人杀到,把我们的人都赶走了,说那块地是他们先看到,上面的产出就该归他们,真是岂有此理,这,这哪里像大明官军,分明强盗。”张全快委屈道。

    “是啊,在漠北草原,刀子不如人处处受欺负,那地方没有王法的。”张全顺也帮腔道。

    “呀呀,他神甲营神气个什么,王朴死了,皇帝必然要,嘿嘿,王家一倒,神甲营不知该便宜了谁。反正接手这个烂摊子的一定是文官,多半是东林党的人,哎,赵肖死期将至,犹自不知呢。”

    “哦。”张家兄弟对视一眼,皆是从对面的眼中读出了惊诧。在他们眼里,赵肖那是多么威风凌凌的一代战神,草原上所向披靡,无数蒙古大将在他面前,像狗一样被撵的到处逃窜。这样的人物就,就死期将至了?

    “赵肖会老实受死吗。”

    “你们不懂,文官管这个叫下马威,走马上任,前来扣头的兵将中,谁最有名,一定要杀这个兵将,不然,如何立威,没有威,怎么管住骄兵悍将。所以,赵肖这个出头鸟,他太有名气,于是他就死定了。”

    听了这话,张家兄弟都脖子一凉,暗骂这世道太黑了。

    杨柳摇动,轻风拂面,朱镰神情陶醉,当年被王朴打了一耳光的那仇,今日得报了。王朴有几房美妾,等皇命下来,将王朴的家抄了,那些妾室入了教坊司,自己一定要去光顾生意,狠狠打回来。

    美事想的格外上头,他又饮了整整一瓶的马奶酒,却不知这酒的后劲大,他被手下们抬回宅子时,已经烂醉如泥了,婢女上了醒酒茶,他喝下一口,不知为何,马奶酒特有的回甘竟与醒酒茶相冲,顿时一股缠绕舌根的硫磺酸气涌了出来,将肚子里的酒呕了一地。

    居然清醒了几分,甭管如何,确实是醒酒茶起效了。

    “该死的,明日的功课还没抄呢,夫子戒尺打了不疼,但是格外丢人。我可不能丢脸面。都怪那兄弟俩的酒,不明来历的酒真误事。”朱镰半醉半醒间,便浮想明日的劫数难逃。其实朱家宗室不勤学是世人的共识,宗室多数在学堂上混日子,只要不是睡觉打呼噜就成,没有哪个先生会对宗室劝学,那是咸萝卜淡cao心,有了学问的宗室万一长野心怎么办,岂不受其连累。

    所以对宗室用戒尺也是一门讲究,要装成很用力,其实暗中收了力,往往声威浩大的打了几十下,宗室身上不痛不痒,而手持戒尺的先生却手腕酸疼,为了收住力道,手腕筋骨劳损很大。

    然而,朱镰却是个例外,他在大同城内的众多宗室之中素有贤名,他的功课抄写格外工整,从不作jianian犯科,偶尔还能做一些拿钱出来架桥铺路之类的善事。而且还曾今当街斥骂藩镇头子王朴,被王朴糊了一巴掌后,又挣得一个不畏的勇名。

    在一众猪崽子中,他既有贤名又有勇名,乃是一个异数。可惜他是四子,而且母妃是庶出,注定与王位无缘。

    “不成,我要撑住,把陈纯白叫进来。”朱镰虽然头昏沉沉,黄昏的霞影下,有无数的理由,诱惑他倒头就睡。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书生被带进房中,这还是第一次。陈纯白人如其名,除了山羊须乌黑发亮,全身上下很苍白,这是个重金请来做功课的幕宾,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写手,本来写手只要把功课写好,明日他在课堂上背颂一遍就成,夫子从来只问成果,不问过程。

    但今日他醉了,眼看黄昏将近,而他又头疼欲裂。实在背不下功课,只好对这个幕宾说道:“纯白,今日我多喝了几杯,我看不清字,功课你念出来,我记下。”

    “老爷请听好。”陈纯白生性沉默寡言,就二话不说的开始念功课。

    一遍不够,又第二遍,其间又喝了几口醒酒汤,朱镰发现自己怎么都记不住,恼道:“难怪说鞑子野性如兽,从来不做学问,果然是酒不对经,这酒把我的记性就给化完了。”

    陈纯白停下少顷,抬头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却还是继续背功课下文。

    但朱镰醉酒后,眼前如放慢动作一般,将陈纯白的欲言又止尽收眼里,于是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有何主意。”

    “没有,只是有点小事。”等了很久,他终于还是说了。

    “我那贱内今日在集市上听说一件事,王朴兵败。”

    “那是好事。”

    “是的,好事,但是,王朴死了,大同怎么办。”

    “什么?朝廷重新任命一个总兵,还能怎么办。”朱镰不耐烦以来,他发现陈纯白今日出奇的多嘴,平日说的闲话加在一起都没今日多。

    “我是说,万一,我是说。朝廷未必管得住这支军马。不是吗。”

    听了这话,朱镰仿佛抓住了什么,仿佛一道闪光,慢慢的荡漾开来,形成一个念头,是啊,王朴在的时候,皇帝管不住神甲营,王朴死了,皇帝真能管得住。换句话说,王朴在的时候,神甲营只是跋扈,但依然听从朝廷的调遣,因为王朴毕竟是功勋之后,他家大业大,与东林党也牵扯太深,还不能造反。但是王朴死了,这神甲营以后会有什么激变呢,谁也说不准。有可能乖乖的被朝廷拆散,分流往各镇,也有可能是哗变,甚至于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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