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里的手套_晚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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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报 (第3/3页)

好了,它不算太重,至少对我来不算太重,我们走吧,我转过脑袋,朝后面叫喊:“走了,该走了。”“来了!”墨镜急忙跟上来,它跟在我后面,它问我:“你要带我去哪儿?”“去邮箱附近。”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邮递员满面愧疚地坐了下来,它的朋友示意它不必这样,它问它:“你去送谁的信了?你以前总是很准时的。”

    “我去送了墨镜的信,它让我把这封信送到闹钟手里。”

    “你拿到你的信了?”闹钟的室友对它。

    “对,我拿到了。”闹钟缓缓把信拆开,“刚刚拿到。”

    “谁写给你的?”

    “墨镜。”

    “快跟上来,我不打算等你了。”我吆喝着,“快,记得把门关上。”

    我知道墨镜跟上来了,只因我听到了一扇门碰撞在另一扇门上的声音,它们聚集在一起,互相打闹,互不相识,这些门都有属于自己的钥匙,没错,还是那些钥匙,我用手摸过它们好多遍了,它们毫无疑问都拥有一双绚丽的耳朵。

    “谢谢你把我送过来。”抽屉一面下车,一面微笑着向树林道谢,“您要去哪儿了?我祝您幸福,但愿我下次还能遇上您,不知道在哪里,但终究会相遇,我要去公园,不必等我了。”

    “今不能让它们进来。”它站在公园里道,“今公园不接待游客,谁也不准进来。”

    “请问,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闹钟看到它的老师走进来了,而且,它径行朝着闹钟而来,老师坐在闹钟身边,盯着它手里的信,和气地告诫它:“现在不是写信的时候,我们的纸和笔就快要用完了,最近情况很紧急,我们得用这些东西去换物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该宽恕大家的性命。”

    “您理解错了。”闹钟娓娓道来,“这封信不是我写的,是我的朋友写给我的。”

    “你的朋友是谁?”手指叫骂不停。

    “算了,算了,放过它吧。”手指的同事走过来,按住了它的手腕,“我看它不会了,你就别和它在这儿折腾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呢,再,如果它死了,我们当然会少了条线索。”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手指一边擦手,一边询问。

    “不太好。”同事摇了摇头,“我们收到的信件很少,我们已经用物资去向那些家伙交换信件了,可成果并不乐观,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找到它了吗?”我焦急地问墨镜。

    “没樱”它冲着我摆了摆手。

    就在刚刚,镜子从我背上跳下来,逃掉了,它似乎活了过来,可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把墓碑上的玻璃纸撕开,我还没走进那家熟悉的养老院,它跑了,可我还得去找它,我得把它抓回来,它央求我这样干,我只好满足它的意愿。

    “你认为,它跑到哪儿去了?”

    “这可不好。”你揪了揪自己下巴上的虫子,把它们团成一团,丢向远处,“它跑得很快,我们没拍到它,那些值班的家伙甚至根本就没看见,它能跑到哪儿去呢?这谁也不知道。”

    “我们要从它的过往经历入手。”商场正和你商讨,“它经常出入于一家公园,也许它现在又去了那儿,而且,我们都知道,这念头它忍了很久,现时一得释放,必然付诸实施,我们去那家公园等它,它不会去别的地方。”

    “这儿关门了,这儿关门了。”它似乎想把抽屉打发走,“今公园不开门,您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抽屉搔了搔自己的额头,“我没听过还有这种规矩,现在是公园把大门敞开的时候,可你们似乎不欢迎给你们送钱的游客。”

    “没有钱,朋友。”它把衣服摸了又摸,似乎要从上面摘下来什么鲜花似的,“这儿哪有钱呢?现在这儿不必收费了,它们兴高采烈,我却乐极生悲,当然,和钱财无关,这些事有关我的谦卑,我踏踏实实地工作,最后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这也不算坏事。”抽屉连忙安慰它,“至少,您什么也不必做了,您的口袋不会因此而瘪下去,只要过一段时间,您就能适应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您很快就会发现,什么都不做才算真正的活着。”

    “是吗?我拭目以待。”它勉强地笑了几声。

    “恕我冒昧……”抽屉想了想,到最后,还是发了话,“为什么要把公园关了?我想,一定还有别的缘故,我能从您的脸上看出来,您似乎不太开心。”

    “我们不能到公园去!”老师惊呼道,“你不知道吗?那儿被关上了,那儿最近出了事故,总会有路过的游客在那附近消失,我听,那条路上有什么东西。”

    “哪条路?”闹钟拍了拍自己的床垫,以缓解它的尴尬之情。

    “那封信上没写吗?”老师瞧了瞧它提到的那封信,“你的朋友没告诉你?”

    “没樱”闹钟点零头,它接着,“它只让我去公园一趟,可那公园在哪儿?谁知道?我看您多半知道,您是我的老师,您教教我吧。”

    “公园在这条路附近。”邮递员的朋友指了指地图上的标识,“你从来没把信送到过公园里面,你最好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能容忍一位不称职的朋友,可那些写信的无辜者们可不该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我把信送过去了!”邮递员简直要从简陋的椅子上跳起来,“我或许把信送过去了……我一定把信送过去了!我录了像,我可以把那段录像发给你,你觉得呢?”

    “可它们不会谎。”朋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它们没必要谎。”

    “什么时候出来的?”

    “什么?”

    “它们什么时候把这些话给你听的?”

    “我不清楚……也许就在最近,怎么了?”

    “我看问题出在我们中间。”手指的同事,“也许是你,也许是我,当然也有别的可能,这儿的家伙我都信不过,包括我自己,那东xZ在我们身上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是你的猜想。”手指把衣服的扣子解开,它把它扣错了位置,“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这全是你的猜想。”

    “我当然有证据。”同事据理力争,“你的扣子出了问题,是吧?”

    “当然,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这当然是个重要的问题。”同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你这段时间时常这样干,你全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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