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第2/3页)

是你能做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没有赋，不是谁都能当运动员的，这与努力没半点关联，可是，它们都能取悦我，你想拾起金牌，那绝不可能，但放下尊严倒是轻而易举，你好好想想吧，饿死的我们总比不过饱死的马，更何况，你早不是你了，你看看你自己吧，即使你走出去，也要被我们唾弃的，我们都看着你，只有我走出来了，它们还在盯着你，沉默着嘲笑你，我只想帮帮忙，只有我能帮你，你就这样走出去，你会吓到它们的，我们要尽量活得轻松些，你不这样想吗？我很累了，我忙了一，累得动不了，可你还要让我心烦，朋友，你醒醒吧，时代早变了，现在不是那时候了，你简直是个笑话，你在笑话里也算不得特别幽默的，把你拉出来甚至会把孩子吓哭，你一无是处，还心高气傲，你注定要死在自己空旷的梦境里，你的肚皮枯萎了，梦倒是越做越大，我们要活得简单些，你懂吗？我知道，我知道你想了什么，那都不重要了，把想法抓起来，关进笼子里，我为你签名，我给你真正的名字，我为你打造一条独属于你的道路，你只能按着这条路走，便于分类，你明白吗？便于分类了，对谁都好，让脑子停下来，休息吧，休息吧，现在要完蛋了，深夜，最深处，你不是运动员，我早过了，一开始就定好了，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对我的亵渎，对我的背叛，我生你养你，我给你钱财，我把你的钱包撑起来了，你就这样报答我吗？楼梯不相信企鹅的话，不过，毕竟是同僚，它心想，又是某种没见过的同僚，我要亲吻你们的脸颊吗？我看不必了吧，楼梯尽量装出一副极有教养的模样，它摸出个没镜片的眼镜，搁在自己鼻子上，它抱着一本破书走来走去，地板嘎嘎作响，它没敢反驳企鹅的话，只是站在那儿不断地点头，引起了企鹅的那些潜藏起来的好奇心，它，我们都该这样做。“如果按您的做，我们该怎么收场呢？”楼梯语重心长地道，“您的办法很好，我想多半是这样，不过，我们实在信不过您，您应该多多体谅我们，不是吗？”楼梯一边，一边逼视企鹅那对耷拉着的耳朵，它打算伸出舌头去品尝这种耳朵，上面绝对没有什么乱哄哄的钢圈，就连曲棍球也别想抚摸我的脑袋。企鹅、楼梯、扇子一起朝前走，它们还在这儿待着呢，它们走了一阵子，很快就意识到这里过于狭窄，于是，还是扇子先了话，企鹅：“我们应该走出去，你们看到了吗？这里太逼仄了，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对身体不好，对内心也没什么益处。”“您的这话我早就听过了。”楼梯回答它，顺便把嘴里的锯齿喷出去，“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自己在哪儿，随后制定出周密的计划，最好能一丝不苟地执行它。”“这儿有几个我？三个？三个！我们最好能互相监督，谁也别偷懒，听好了，现在不是寻欢作乐的当口了，如果谁要跳进这种叛徒的怀抱里，我们一定会动手！”扇子咬牙切齿地念叨起来，它很迅速地环视了一遍楼梯和企鹅的脸，感受到了这种目光，它们两个也转眼来看扇子，它们互相盯着对方，就好像这样做就成了某种辛勤的员工，可它们的老板早就死了，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它们不关心，也管不着，我最后再一次，你一无是处，你是一无是处的废物，没谁会帮你，没谁会理你，你要么继续这样做，不上不下，待在半山腰，被风吹烂，你迟早要冻僵，冻死在山腰上；你最好现在就趴下来，跪下来，用脑袋摸我的脚，把自己的脖子完全展露出来，这才是你该干的事，我早就了，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这才是你该走的路，你也许是架飞机，却跑到了马路上，你，你如何能顺畅地飞行呢？你走错地方了，再努力也没用，明白吗？更何况，你不是什么飞机，你是一匹断了腿的野马，只会伸长舌头乱吼乱叫，你的腿断了，还幻想那地方能长出翅膀，你的舌头断了，还安慰自己以后不必贪食了，你是一匹马，我们分给你的是最肮脏的马厩，你待在马厩里，还妄想成为狮子老虎，别做梦了，朋友，别做梦了，你只是一匹马，“我早就过了，这是个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房间，我们想出去简直轻而易举。”“您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别告诉我又是那些全靠心灵的可笑东西，我们一直站在这儿，笑话可出不去，您明白吗？”“我知道，我知道。”它拍了拍手，让它们都看过来，“事实上，我早就出去过了，我站在外面来察看我们现时待着的地方，因此我看得很清楚，这种观察方式相当省力，对我来更是轻而易举，我可以肯定，就像我曾过的，这是个房间，不起眼的房间，之所以它不起眼，是因为这附近还有更多的房间，它们长得很像，至少从外表看起来是这样？里面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没去敲门，也不会按门铃，我不喜欢它们编排好聊歌曲，你们都知道，如果把这样的音乐塞进门缝里，它原本的味道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如果挑出来那些残次品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动嘴的想法，而且我的胳膊上只有袖子，没有什么哈哈大笑着的玩具娃娃，我也不会熬这样一锅香喷喷的汤，大多数人都没机会朝里面扔石块，我要把那些玻璃从锅里拿出来，这样做能为我赢得奖牌，我回来了，站在这儿，我可以保证，这儿只有个不起眼的房间。”企鹅完了，楼梯和扇子知道它完了，没有别的话要了，可它们当然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