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2页)

来。

    “只能自认倒霉咯，谁让她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

    路过……

    查理心中的不安放大，他想起了自己下午所做的事情。

    “哎，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晚上她儿子和丈夫还来找过她。“

    “好像是叫卡莉。“

    查理：！！！

    查理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是卡莉阿姨，真的是卡莉阿姨。

    查理死命咬住自己的胳膊，他快要尖叫出来了，他的脑海在叫嚣。

    是他，是他，是他害死了卡莉阿姨。

    是他…

    大滴大滴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查理的眼眶里流出，悔恨的情绪犹如藤蔓紧紧缠裹着查理的心脏，藤蔓上的尖刺陷入他的心脏，刺得他快要痛到发疯。

    “可惜咯，连赔偿也没有。“

    “Z区的人也算人？”

    安保人员和同伴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卡莉阿姨……

    查理嘴里尝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但他感受不到来自身体上的疼痛。

    查理的眼睛失去聚焦，眼前的一切景象变得虚幻，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没有实感，连他自己也是，变得轻飘飘的，漂浮在空中。

    飘啊飘，查理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下午遇见卡莉的马路边。

    “查理，快回去吧。”

    卡莉脱下了防护服，粗糙温暖的手温柔地摸了摸查理的头，转身就要回工厂。

    “卡莉阿姨，别走。”

    查理尖叫起来，他拉住卡莉，祈求她不要回去。

    “查理，我要工作。”

    卡莉无奈地拍了拍查理拉住她的手。

    “别走，别走，那是吃人的工作。”

    查理的泪水夺眶而出，恐惧像一片海洋，他仿佛掉入了最深处，他无法抵抗恐惧带给他身体上的颤抖。

    “查理，我们没得选。”

    卡莉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远处夕阳打下来的阳光，将卡莉的身体淹没。

    卡莉消失了。

    “不，不，不。”

    查理贴着冰凉的地板，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打湿查理杂乱的黑发。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企图给自己带来更多温暖。

    “卡莉阿姨…”查理无声地喃喃道。

    安保人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车间重回寂静，黑夜里的工厂像一座深不见底的坟墓，无止尽的埋葬在z区苦苦挣扎生活的人们。

    回过神来的查理，从地上爬坐起来，血液顺着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滴落，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不容忽视，但查理没时间管这些了，他要追上那两个安保，他们是证人，他必须见到卡莉阿姨的尸体。

    他需要证据。

    他必须为卡莉阿姨讨回公道。

    还是孩子的查理，保留着那份Z区人不需要的正义和天真，他还没有明白生活的残酷。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一生不会发生第二次奇迹。

    查理没有找到那两个安保，他像个幽灵，在空荡巨大的工厂里漫无目的地漂浮。

    查理在一栋科技感十足的建筑物里，找到了工厂老板的办公室。查理动用他的天赋，破解了密码。在最高层，这位老板一个人占领了一整层用作办公，一整块毫无瑕疵的玻璃被镶嵌在他的办公桌后面。

    这块玻璃是金钱与地位的象征，完美的玻璃足以使得在这里办公的人可以观赏到整个如废墟般的Z区。

    查理呆呆地站在玻璃窗前，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Z区被他纵收眼底，平日里高耸入云看不见顶的建筑，在这块玻璃前，犹如蚂蚁。

    查理的脚下是名贵的羊毛地毯，即使隔着鞋底，他也能感受到羊毛的柔软。

    突然，查理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似有似无的血腥味，血的味道像一条丝线，牵引着查理的身体，去寻找残忍的真相。

    查理耸动了一下鼻子，血的味道更清晰了。查理痛苦地捂住脸，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沸腾，如果他不做些什么的话，下一秒就要被自己血液烧死了。

    查理躲过黑暗里的障碍物，尽量贴近地板，寻找残留的血迹。

    他在一堵墙后面站定，nongnong的血腥味，挥散不去。

    查理握住自己发抖的手，他深深地吸进一大口氧气。

    然后，用力推开墙壁。

    墙壁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浓到快要让查理昏厥的血腥味。

    查理垂下眼捷，盯着黑暗的地面，他咬住颤抖的嘴唇，咸湿的泪水砸入地毯里。

    浓厚得无法忽视的血的味道，是卡莉阿姨一人的，还是…也有其他人的份？

    “z区的人也算人？“

    安保人员嗤笑声在耳边不断响起，折磨得查理快要崩溃了。

    菲利特说对了，他们无能为力，他们的生活别无选择。

    他找不到证据，就算向警察求助，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这些。Z区的人们一大部分都在这座工厂里工作，他们不能失去这份仅能维持生活的工作。

    来自复仇的怒火在查理的心中点燃，他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他要让侩子手亲口说出他犯下的恶行，他要审判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