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3页)

看似未动的长刀却总能避开的他的攻击，还能同时发动反击。在一阵狂攻过后，反倒是苍狼自己落得遍体鳞伤，而毫发未伤的长刀正朝着气喘吁吁的他步步逼近。

    竞技场上的大屏幕中正在以慢速回放刚才的精彩片段，可以看到在苍狼发动攻势的同一时间，鬼步就已经带着长刀微移到了正好避过攻击的位置上，此时长刀只需要将狩魂举起，让苍狼自己“撞上去”，就能完成反击。观众席上嘘声一片，都在表达着对长刀这样的“界币玩家”的不满。

    长刀并未理会，只是专心地享受眼前的情境。仿佛自己是个技艺高超的猎人，正在步步逼近垂死的猎物一般；仿佛自己正在从猎物的恐惧中欣赏自己的强大一般。

    但那是他自己的想法。此时的苍狼正看着屏幕上的慢镜回放，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很快，得出结论——还是快攻。

    苍狼先是用拳套发射了数发狼嚎，紧接着快速奔袭，先于狼嚎接近长刀，发起了近身攻击。但结果就像先前一样，每攻击一次，就遭受一次反击。

    长刀有些憋不住了，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啊！有用吗？我早已看清你的远程攻击轨迹了！”

    是的，就是要让鬼步看清！苍狼紧盯着自己发出的狼嚎，心中默默数着：“3……2……1……”就在狼嚎接近长刀的前半秒，他发动了第一次攻击，这次是肩膀中刀：而在长刀躲过狼嚎攻击的同一时间，他发动了第二次攻击，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长刀，而是鬼步。

    只见在一声巨响后，鬼步分崩离析，冒出滚滚黑烟，失去悬浮能力的长刀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一段距离，勉强以双脚落地。

    鬼步被毁，被迫降落的长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中。但没等他想明白，苍狼就已送上了问题的答案和愤怒的拳头。

    一拳！“别想了！我这就告诉你！”

    两拳！“鬼步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保护你！”

    三拳！“保护你这样的无能玩家！”

    四拳！“但它不知道怎么保护它自己！”

    被击飞的长刀突然瞪圆了眼，也不知是想明白了还是受到了刺激。

    “解说结束！送你回老家！”苍狼聚起所有的力气，打算用最后一击结束战斗。

    霎时之间，巨大的冲力在沙地上扬起沙浪，朝着长刀扑去，在沙浪的顶端，是跃于空中的苍狼。只见他双拳集聚银色的能量团，直朝着长刀全力砸下，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结结实实地击中了。

    但战斗还未结束。左手的一拳破开盔甲，陷入长刀的右胸；右手的一拳却被狩魂挡住。

    一大口的鲜血从长刀的口中喷出，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痛苦或表露出恐惧，而是急于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即将获胜的宣言：“你说……谁无能？现在，谁才是无能？”

    发觉异样的苍狼想要抽身，却发现自己已动弹不得，好像手脚都被什么东西架住了，直到身上的沙子逐渐滑落，他才看清，缚住自己手脚与身体的，是一具拥有八只手的黑铁傀儡。

    和现场的嘘声一起，泰佐直接喊了起来，“‘血傀儡’！又一件唯一性武器！简直是太无耻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也太有钱了吧？谴责！谴责！”

    “谴责！谴责！谴责……”现场的观众也一道喊了起来。

    在长刀的cao控下，血傀儡抓着苍狼的四肢将其举起，并摆成了十字。他右臂向下耷拉着，毫无力气，踉跄着，用左手拖着狩魂走近苍狼，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有体能和战斗技巧算是有能力；金钱，当然也是能力。但终归最重要的，是需要有脑子。”

    长刀用左手举起狩魂，摆出准备突刺的动作，接着说道：“所以，结局已定，胜利是属于我这种有钱的聪明人的！现在，就让你的灵魂和鲜血，来滋润我的装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狂笑声中，长刀向前刺出致命一刀。

    在那一瞬间，白寅惊到了。因为他既在长刀眼中看到了最真实的“杀人眼神”，也在苍狼的眼中看到了“濒死时刻”。

    一刀穿心。现场的观众沉默了。只见血傀儡不停吸收着苍狼的血，而当长刀将狩魂拔出时，还连带拔出了一丝白色的亮光，那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灵魂”。只是不知那是游戏效果，还是别的什么了。不单如此，直到这一切完整落幕，倒在地上的苍狼和在一旁的长刀才逐渐化作光点，从场上消失。在白寅眼中，这简直就是“杀人直播”！

    “你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白寅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别急，你看。”凤凰伸手指向空中。

    早先苍狼降下场地的平台上有光点聚集，逐渐聚成苍狼的样子，同时，作为赌注的“血红双刃光剑”自动离体，飘向了主持台。这让白寅安心了一些，但他也能看出，虽然苍狼看起来已经恢复到了毫发无伤的样子，但神情上却露出了真真切切地，在意识上经历了死亡的状态。

    “毫发无损。”

    凤凰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白寅无法接受，“看他的眼神！毫发无损？”

    “这是他们的选择，没有人逼迫他们来到这里，”凤凰凑近了白寅，“而且，在这竞技场中的数据能极大地帮助我们提升旧世战争模块的体验真实度，越是接近真实的体验，就越容易帮助人们寻回在战争中失去的记忆。”

    “你们做到如此地步，就仅是为了帮人找回记忆？然后还原三战？”很显然，白寅并不接受凤凰的说辞。

    “战争当然需要完整的真相，但并不是。也不是为了他们的记忆，因为说实话，这数据库中储存的不过是人类显意识中的记忆；而所谓‘寻回记忆’，那也不过是让被埋藏在潜意识中的记忆显现而已，终归，都是个人主观的记忆，那是不真实的。”凤凰停顿了一下，留下给白寅发问的空隙。

    “那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不真实的，那我还有什么必要在这里？”白寅拍案而起，显然，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极为珍贵。

    “而且，‘如此地步’可不是我们有能力做到的，”凤凰并没有正面回答，“这是界本身就有的，我们只是完成了‘组合’和‘修饰’的工作。但界是如何做到的，没有人知道，这就是所有人都在追寻的——界的秘密。”眼看白寅被话题吸引，“而这秘密，最有可能存在于你遗失的那段记忆中，所以，可以说‘如此地步’，完全是为了你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