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纪_《破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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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局》 (第2/2页)

前我穿小花衣服一直是小一些的,看来我真的瘦得厉害。

    我出去时小花已经把饭菜抬上桌,算不上多好吃,反正跟楼外楼肯定比不了,不过比压缩饼干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一部新手机放在桌上,是部黑莓,小花说这玩意儿保密性好。我点点头,反正就算他给我个老年机我也不在意。小花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江浙沪买东西就是快,那卖家就住隔壁小区,刚刚直接自己提着手机就送来了。”我一边吃着明显特意为我炒的龙井虾仁,看着小花身上那件粉色衬衫,想,其实时间也不是把所有东西都改变了,你看,我和小花喜欢的东西都没变。

    ·破局·三·

    下午睡了个午觉起来,我拿着那捆设计图去了我爷爷的墓。拿大白狗腿砍了点木头架起来点燃,我把图纸丢到火里,火光扭曲了世界。

    我一边烧设计图一边希望自己冷静下来。我脑子现在一团浆糊,铺天盖地的恨意。如果我事先知道在那些蛇那儿看到的东西会随着恨意传过来,我也许不会这么激进的去获取信息,所有的,属于我不属于我的仇恨,侵入体内,我毫无能力拒绝,浓烈的让我双眼血红,我甚至不知道,复仇的对象是不是对的。就像是几代人的痛苦,全部在我的身上。我记得黑眼镜给我做手术之前问过我,他说我有权利拒绝,我当时全是破解谜团的执念,除了对自己看见青蛙是否会流口水有点担心之外,没有任何长远考虑。我想起黑眼镜当时一脸欠揍的笑,给我解说什么要翻起我的上嘴唇开个口一类的东西,我就觉得自己居然能忍下那种疼痛,我敬自己是条汉子。

    我烧完设计图,盯着自己的手,这个局,破解它代价太大,我难以想象这是我搞出来的东西,疯狂,不计代价,无所谓的牺牲与失败,我已经不去计较任何成本,我把胖子小花黑眼镜,甚至不认识的陌生人,笼统的放到棋盘上,包括我自己。好像完全凌乱的线索,最后总会汇成结局,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会死,汪家也会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

    我畏惧自己的疯狂,颤抖的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时候,我才平静下来,尼古丁的气味。以前可以依靠三叔,靠闷油瓶,靠胖子,潘子,现在,哈,孤家寡人啊。我现在只能靠自己。

    我打了电话给胖子,他对联系不上我很不满,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我告诉了他我的计划,当然依旧有隐藏,他很惊讶,他说,天真,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笑笑,我当然知道,但是不把自己逼上绝路,怎么可能赢?我是一个赌徒,这一把,我赌上了自己的所有身家。

    然后我回了小花家,倒在床上,我很想哭,但是眼泪留不下来,自从那次在我爷爷坟上哭过之后,我就忘了应该怎么哭。

    第二天,我去了盘口。王盟看见我特别激动,差点就给我跪了,我循惯例查了帐,黑眼镜做事很给力,哑姐也帮忙,哑姐离了婚。盘口下属倒没反水的情况,他们习惯了我几个月不来一趟,我也嘱咐过王盟和黑眼镜,有喇嘛要夹多考虑点盘口下面的人,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种事我烂熟于心。跟吴二白那老狐狸处多了,再加上这些年跑的地方多了,也就对人情世故熟悉了很多。

    ·破局·尾声上·

    我失败了十七次。第一次的时候龙套就死了,那是我最痛苦的时候,爷爷除了那些大道理,就只留下了龙套和小满哥。就算预料到会失败,真经历起来还是会难受。

    我割了十七刀在手臂上。

    有十二刀是那把大白狗腿割的,有三刀是一把尼泊尔库尔廓弯刀割的,还有一刀是小黑金短刀。

    最后,第十八次,遇见了黎簇那小子。所幸,黎簇很争气,我想如果不是梁湾那个女人被汪家带走的话,我们的计划还可以更快实现。苏万和黎簇回了学校,黎簇本来打算去我盘口做事,他觉得自己回不去了,可当苏万甩了几本五三和教材全解在他脸上之后他又乖乖回去了,苏万觉得是黎簇受到王后雄和薛金星的感召。不过我觉得根本原因是黑眼镜告诉他我们盘口招人起码得是大专,黎簇走之前冲我们比了个中指,说狗日的,混黑社会还得有学历要求。

    我哭笑不得,黑眼镜忽悠小孩子倒有一套。我让人转了一笔帐给黎簇和苏万,杨好去了德国,我记得黎簇那傻小子问过我是不是我们这些人说到钱都是用十万做单位,去超市买颗白菜付100块不带补的。我心想现在孩子三观真是不正,我挺节俭啊,但是回忆起我打车直接不要补零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然后我想起胖子说霍秀秀那个败家娘们冲了三亿去阴沟里,我觉得自己确实挺节俭。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现在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我的肺几乎烂透了,加上被割喉之后,没恢复好。那次被割喉,我被德仁大喇嘛那所庙里的小喇嘛救了,这是局里的一部分,也是个变数。我算好了时间,这得感谢德仁大喇嘛画油画的好爱好,寺里的小喇嘛有外出采风的规矩,但如果那天刚好小喇嘛有事或者偷懒,亦或者我自由落体有偏差,那么我就死在雪地里了。掉下悬崖之前,我心里最后一句话是:“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黑眼镜已经坐在我旁边,摆弄着我原本带着的蜜蜡串珠,这是以前在寺里瞎倒腾的时候喇嘛送的,那个喇嘛说,我和这玩意儿有缘,我没信,当他放屁。我喉咙里鼻腔里都是浓厚的血腥味儿,我打手势表示我想喝茶,黑眼镜给了我碗水,看我喝,耐心的解释说:“酥油茶有点容易呛到。”然后那几天我的食物就是可怜的一点点糌粑面调在酥油茶里吃下去。黑眼镜那厮给我消毒伤口用的是青稞酒,纯度挺高,疼得我死去活来。

    我想起以前爷爷叫人给我算过命,有算到我会剃度?尽管不太想承认,但是我对自己一头秀发被剃光还是很不爽。

    黑眼镜和我看见这段录像的时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黑眼镜吐槽王盟实在少女心,但我还是很感动,有人还记得我。

    我们和旅店的老板娘搞好了关系,但她烤韩式烤rou的时候被胖子气的说让她老公回来削我们。我也不清楚真的假的,毕竟这边民风似乎挺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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