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纪行_星火流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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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火流萤 (第2/4页)

冰块投掷太阳一样可悲——他们穿梭在各个战场,保持着绝对的中立,不对战争各方做任何的道德判断,他们唯一做的一件事是拿出协调建议,说服各方避免战争。

    很多时候引爆一颗太阳只需要挥一挥手,掷出一块冰块却需要用尽全力,冰块再美丽也掷不熄太阳。

    黑海水手则是被用来点燃太阳的棋子,幸运地从战场上幸存下来,再也找不到能够容纳自己的生活。

    他们受雇游荡于常人不肯踏足的黑暗领域,一部分黑海水手和灭火者组织结成了合作关系。

    人们认为他们已经对战争和冒险成瘾。但至少从船长和他的船员身上,指挥官看得出,他们对战争怀着的感情远远不是迷恋。

    亚述的生命体征信号还在断断续续传来,越来越弱,他的通讯信号已经中断了。

    船员们系好安全绳,一进入交战空域,飞蛾女皇号就向交战双方发去请求:“这是非交战方的非战斗飞船飞蛾女皇号,我们进入交战空域救援受伤的非战斗人员,请求火力避让。”

    没有任何回复,炮火也没有袭来,一切平静得让人不安,飞蛾女皇号独自飘向亚述最后定位的位置。

    指挥官和船长交换着眼神,能够相信战争吗?

    或者说,在战争里我们能够相信什么?自我安慰就像在自我欺骗。

    突然,一团闪光结束了猜疑。整艘飞船被照耀成白炽状态,就像一支暴风中融化的蜡烛,船舱内警报声大作。

    飞船的自反应外壳升起防辐射盖板,舱内的亮度迅速降下来,指挥官和船长都愣住了片刻。

    船长迅速反应过来抓过送话器发出了指令。水手们已经按照紧急程序启动了发动机。

    飞船正在转向加速,破片随即追赶上来,这种成本低廉的面杀伤核弹,战争方毫不吝啬随手多扔出一颗,也许他们也不想让这个黑暗的空间冷清下来。

    体积不大的飞船躲过了这个方向的多数破片,一块破片像一支沉重的长矛掀开了船壳。

    整艘船像暴风雨中的叶片震颤起来。破片几乎没有转向,切开几道舱壁,插进船体腹部的铅炉圣殿。

    厚厚的铅壁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高温电浆飞溅出来,打在圣殿的四壁,溅出声音凄厉的火花。

    飞船失去了动力,靠着储存的能量完成了最后一点加速,朝着宇宙中飞逃而去,亚述从来不知道,宇宙战场的中心原来像一座花园。

    光与热、粒子和各种物质蓬勃绽放,交织流动。对于将死之人,这里是一种不真实的热闹繁华,仿佛是另一种生命才能踏足的地带。他的生命在慢慢流逝,在眼睛完全失明之前,他看到一颗核弹的爆炸余辉中绽放出一株蓝色的小树。

    小树向四面八方生长,从枝丫的顶端又生出枝丫,眨眼间就生长成数百倍大小的参天巨树,幽蓝得就像开在轮回之门外的神树。

    战舰、残骸、火光、残留的核云团,这些事物在“神树”的辉映下就像凡间的砂砾一样,飘飘扬扬。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更多,“神树”瞬间破碎成千万粒蓝色的星尘,在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下,星尘像种子一样四散到凡间,飘向宇宙无边的旷野。

    亚述的世界也随之暗去了,飞蛾女皇号失去了动力,像一只孤舟被战争的浪潮推动,越漂越远。

    在逃跑的过程中损失了五名水手,有两人被冲击力直接致死,有两人被卷出了舱外,有一人被飞溅的热流击中不治。

    最后传来的信号中,亚述的生命体征也彻底消失了,船上给六人举行了葬礼,六人的遗物被放在沉香木盒中,发往太空。

    船长的面容憔悴。指挥官满怀愧疚,又为死去的水手和挚友悲痛。六个木盒从气闸中弹出,像一支微型的船队滑向了茫茫宇宙。

    黑海水手们唱起了古老的黑海魂歌,歌声浑厚悠远,就像黑礁丛下的海潮送逝者的船队启航往另一个世界。

    这是送别英雄的挽歌,然而早已没有人会把黑海水手和英雄关联起来。

    灭火者们都沉默着,渐渐的有哭泣声发出,再一次,想要屈服于战争的本能又在人们心中蠢蠢欲动。

    只要臣服于战争的力量,一切伤痛都可以抚平。

    “看!”有人说道。有几粒幽蓝色的光点从舷窗外飘过,像是乘着宇宙的微风,忽隐忽现,就像宇宙中的游魂。

    但是船员们更愿意觉得这像生命:“宇宙中的……流萤?”人们涌向舷窗边。

    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生命,它们是这个战争余烬下的死寂宇宙中的鲜活存在,给船上的人们带来一丝温暖的慰藉。

    “是飞船散落出来的热源。”

    铅炉圣殿的机师解释道,船舱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海界”熄灭了,舷窗上结了霜,不多久这里就会变得和外面的宇宙一样冰冷。

    船员们很快牙齿咯咯作响,挤作一团取暖,铅炉圣殿里还存有一些余热,守护圣殿的水手们围坐在炉旁取暖。

    船长向水手们保证:“我们还会回到黑石镇,我们会把飞蛾女皇号开回去。”

    船长来到炉膛前面。炉膛是一个观察口,把铅炉内部的燃烧情况折射出来。

    正常的情况下那里面是白炽的高频电弧,像永不停息的雷暴,正如同现在这样。

    怎么可能?那个裂口明明还在,不可能有足够的磁场约束住电浆不泄漏出来,那里面就相当于一个被压缩的小型的太阳。

    铅炉圣殿的水手们正在努力搞清楚状况,监测数据显示铅炉在失去了一部分约束磁场的情况下还保持着稳定的压力与温度。除非它自己把能量转化成了约束磁场。

    文字继续显现:“我们的世界时间流逝很快,语言转换的速度太慢,在我们说话的过程中可能几代人已经过去。所以这里没有‘我’,只有‘我们’,说话的是我们全体。”“你们是令人惊叹的生命。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从铅炉的裂口迁徙进入炉中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个文明,还是一个部落,还是一支远航的队伍?”“你们太大了,世界太大了!”炉中客惊叹道,“我们太小了。”过了几秒钟,指挥官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炉中客继续说道:“你们还在吗?我们得继续说话才能缓解漫长的等待。上次我们说了什么?哦,我们太小了。我们的文明本来生存在湍流海的表面,仅仅是一小块热斑上,那就已经足够大了。那里温暖而有活力,能量取之不竭,海面辽阔无边,孕育了我们的生命。说到这里我们有点想念故乡了……”指挥官说道:“你们的故乡很美,我羡慕那样的地方。你们可以继续说说你们的世界,我们一直在听。我们也会告诉你们我们的故事,只是你们需要一些耐心。”炉中客继续说道:“我们猜想你们是一个擅长远航的种族,也许你们能理解我们。回答你的问题,得从我们的祖先说起。在湍流海里,我们的一个磁力泡里住着几千人,如果要出去探索,得所有人一起行动,人太少就维持不了磁力泡了。有些磁力泡的居民成功达成了统一意见,朝着海面远航。磁力泡互相遇见后,又融合成更大的磁域。每个磁域包含几十到上千个磁力泡。这个历史时期里,不同风格的磁力泡争相融合成不同风格的磁域,有些擅长贸易,有些从事生产,有些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学院。当然啦,最传奇的还是探索磁域。哦,我们想起来了,磁域就像你们语言中的城市。想想看!一整座城市在海上航行,他们的磁场里都是勇敢的味道。到达一个补给点后,探索磁力泡四散开去探路。有些磁域从此就没了消息,有些磁域几十代人后传回消息,告诉人们世界存在边界,边界外面的能量就没有那么稳定了。那时候的技术还不够发达,航行出热斑的磁域或磁力泡因为找不到补给而破裂,成千上万的人化为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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