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泉语_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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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1/2页)

    在日照带来的温度逐渐减退之时,许镇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快,一个略显嘶哑的女声叫醒了在阳光下熟睡的孕妇。

    虽然听不懂二人交谈的内容,但许镇还是捕捉到一些重复出现的词语,新来的那位女性在提及某个词的时候常会语含抱怨,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尚未谋面的母亲则似乎还懵懵懂懂,但语气中多多少少带点期待。

    “这要么是在讨论丈夫要么是在谈论孩子。”许镇尝试把词语和含义对应起来,但很快发现这其中的困难性:就像是在学外语的时候只让你听俩外国人对话但是不给翻译一样,记了上茬忘了下茬,更何况其中其中一位交谈者的嘴如同漏了风的米袋一般向外倾倒字词。

    两名女性聊了一会,最后,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了谈话。钟声悠扬而持久,一共敲了十一下。

    静默一会之后,路过的那名女性说了句什么之后便离开了。准mama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回到了室内。不久,门外又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脚步的主人只是清脆地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另一房间,隐约传来的燃火声和金属碰撞声。准mama偶尔会回答女孩提出的一些问题,都只是一些简单的短句。

    在又一阵轻快的脚步掠过之后,女孩在说了句什么之后便小跑着离开了。

    “被雇来临时帮佣的厨师吗?”许镇小小地猜测了一下来者的身份,又开始推测这里的情况:

    来人谈话的时候脚步从远处来又往另一方向去,加上睡了很长时间——至少许镇这么认为——除了那位多话的大姐之外都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或者活动的声音,说明至少在这一片区域的人口密度相对较小;存在雇佣关系,说明货币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比较稳定的环节,社会结构也已经发生分化,存在通过某种职业盈利的阶层。

    “那名女孩,行色如此匆匆,是为什么?”许镇开始思考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如果说她是亲戚或者朋友家来帮忙的,没有几句寒暄未免冷漠,如果她是被雇佣来照顾孕妇的,停留时间未免太少。那她就只能是,只是被雇佣来做饭的,行色匆匆的原因是她还要去下一家雇主处工作。也就是说,这附近无法自行准备食物的住户不止这一家。这里真的是某处定居点吗?”

    许镇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到第二天,因为晚上的时候,有三名客人随着男主人踏入了这间屋子。来的三人两男一女,依次在准mama面前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自我介绍吧,许镇想。紧接着,许镇听见了桌椅移动、箱子开关、链条碰撞以及某种物体摩擦的声音。在最先介绍自己的男人说了一句什么之后,整个房间静了下来,许镇只能听见准mama比平时稍快的心跳声。

    这是要干什么?许镇不明所以,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片刻静默之后,不同以往的咏诵声响起,许镇稍稍松了一口气,大概是某种宗教对尚未出生的婴儿的洗礼仪式吧?

    的确,这是遍布大陆的宗教,彼魂教的洗礼仪式。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吟诵的进行,许镇发现自己腹部开始有灼烧感,并且越发明显。受限于姿势,只能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的许镇无法确认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稍微、调整一下。”许镇尽全力尝试移动颈椎的肌rou,遗憾的是,尚未发育的孱弱的肌rou只允许他将头稍稍往下转几度。“不知道会不会被认为是胎动啊。”许镇稍稍留心了一下还在念经的男人的反应,“完全没察觉?还真投入啊。不对,我觉得动作很大是因为肌rou不听使唤,实际上幅度应该很小吧?”心中嘀咕了一下专注的念经男,许镇把注意力转向传来灼烧感的部位。

    眼前依旧是体腔内的暗红色,传来灼烧感的腹部也是皱巴巴的婴儿皮肤。唯一不断提示异样情况的就是不断袭来的灼烧感——虽然不痛。许镇集中精神感受灼烧感的具体来源:在精神汇聚的一瞬间,他感受到无比的舒适,仿佛在冬日里走进桑拿房接受高级技师的按摩一样;然而接踵而来的是贯穿全身的放射性烧灼,剧烈的疼痛让许镇的肌rou反射性地强烈收缩起来。

    “!”耳朵里传来仿佛很远地方的窃窃私语,许镇无法分辨是谁在说话,疼痛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许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所谓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烧灼的刺痛抽离了他的思绪,迫使他拼尽全力收束被痛苦击溃的注意力。

    不知何时,抽离般的痛楚悄然退去,只剩下微微感觉发冷的许镇——和某人。

    “——你?嗯?”在疼痛消退之后,许镇的第一反应是睁眼,但他已经,至少意识已经不在zigong内了。在他的眼前是一盏散发着温和橙色光辉的提灯,样子就和碎在他怀里的那盏灯一样,“灯还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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