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汉室东归 (第2/2页)

说：“段煨哪会造反，这不过是杨定他们编造出来的诬陷之词。”伏寿听了疑惑道：“那陛下为何不肯进他的军营休息要在这路边露宿吃苦？”刘协苦笑着说：“没办法，朕现在只有依靠杨定等人的军队才能回到洛阳，此举也是为了安抚他们。”“陛下现在的心思也是越发玲珑了。”伏寿一句不知算不算夸赞的话引来了刘协的又一声感叹：“赤子之心在乱世是活不长久的。”

    杨定觉得单单诬陷段煨还不足以泄愤，又带兵去攻打他的大营。不过段煨身为赫赫有名“凉州三明”之一段颎的族弟，自幼受军事熏陶习得带兵之法，手下士卒少而精悍，令杨定一连十多日的围攻均告无果。在防御期间，段煨还是照常供应膳食，侍奉百官，直到天子一行离开都没有过二心。

    一直待在长安的李傕起初听闻郭汜战败而回的消息还幸灾乐祸，可是转念一想觉得既然天子的部队能打败郭汜，说不定以后也能打败自己，这样一来天子实力强大而不好控制的话自己当下的位高权重也会成为过往云烟，于是又对郭汜之败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危机感。而郭汜回到长安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李傕，商议联手追回天子。李傕已经意识到危机将近，便决定摒弃前嫌，与郭汜合作。两人发兵后，在半路又遇到已离开天子的张济，三位西凉将领又一次站上了同一战线。他们一边追击一边沿路派出斥候打探天子一行的消息，得知杨定攻打段煨后，便正好打出了救援段煨的旗号为出兵正名。

    李傕等三人在弘农郡东涧追上了天子的车驾，杨奉提刀出马拦在了李傕身前，二人战了二十合后杨奉不敌败走，郭汜和张济也趁势出击，将救援而来的杨定和董承一齐打退，杨定更是在郭汜军的追击中仅以身免，被迫往荆州出逃。王师败绩，在乱军中死亡的官员、女眷不计其数，辎重和皇室的各种器物典籍也都被丢弃，天子也唯有露宿在曹阳的荒野中。

    好在李傕等人的目的是劫回天子，他们担心一旦误伤了天子会成为关东诸侯的众矢之的，于是没有立即发动第二波进攻。趁这个机会，杨奉和董承假装向李傕等人求和，暗地里派遣使者前去河东郡招纳白波军将领李乐、韩暹、胡才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获得了数千骑兵。杨奉带着这支部队突袭敌军，取得了大胜，斩首数千，使刘协的车驾得以继续东进。董承、李乐护卫左右，杨奉则与胡才、韩暹、去卑断后保护天子车驾。

    没过多久，李傕等人重振旗鼓再次追来，又一次大败王师，官员也遭受了第二次大规模的屠戮。从东涧开始连续四十里攻杀声不断，刘协的车驾在一路颠簸中才惊险地到达陕县，剩余的虎贲羽林卫士已不满百人。杨奉和董承担心夜长梦多，护卫天子趁夜渡过了黄河。经河东郡大阳县时，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贡饷，也加入了护卫车驾的行列。天子所乘马车的马匹已经在奔波中累死，张杨找了几头牛作为替代，拉着銮驾一路赶往了安邑。河东太守王邑在安邑迎接王师，为天子和群臣献上衣物，刘协便封王邑为列侯，并拜胡才为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白波军中的大小将领竞相向天子求职。刘协无奈，只得尽数满足以安人心，因为来不及刻印官印只得用锥子在木块上刻画充数。刘协又遣太仆韩融至弘农，向李傕等人求和。李傕等人见王师在一路上逐渐壮大，不想再与之为敌，就同意议和并返回长安，放回了扣押在军中的公卿百宫和宫女家眷，还送回了部分皇室的车驾和服饰器物。

    贾诩决心留在弘农而不回长安，他上还了宣义将军的印绶后就去华阴投靠了段煨。张济因军中缺粮，没有直接回长安而是出兵到南阳掠夺，却在攻打穰城时中流矢而死，余部由侄子张绣率领，驻扎到了宛城。

    又经过了数月的苦旅，天子的车驾终于辗转进入了洛阳，杨奉出屯梁县护卫洛阳，韩暹和董承则留在京中守卫皇宫。稍稍安定下来后，杨奉又被刘协拜为车骑将军，假节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