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撵刘秀_第六十五章 祸起萧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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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祸起萧墙 (第2/3页)

来一看,竟是一坨轻禽的粪便。抬头猛见群鸦惊飞,后有铁蹄乱尘滚滚而来……

    王宇一看脸色骤变,赶紧上前收缰勒马。但见奋鬃扬蹄处,百余的铁骑正手舞大刀,于烟尘之中掩杀而来。“我命休矣——”王宇惊叫一声滚落辕下,翻身欲逃林壑丛间,却听背后吴章笑骂:“公子这是怎么了,急着投胎么?遇事要稳,这心焦火燎的,可如何去端稳国家的金器?”

    王宇听了羞愧无地,遂拍身站起又深揖一礼,道:“学生失礼,望夫子惩诫!”周遭铁蹄已围拢上来,见师徒礼仪如此严谨,也不妨看他表演下去。

    吴章见一将官下马,便拱手一揖笑问道:“这位将军可有公干?”那人还揖一礼道:“在下大理左监捕事,烦请夫子看一幅画。”说罢缓缓抻开了一面素绢,绢面之上那吕宽的画像虽浓墨泼成,却惟妙惟肖。

    吴章见了捋须笑道:“活灵活现,真神笔也!”左监眯眼瞧看吴章,“博士可知此人去处?”“适才撞见,怎会不知?此人乘一鹿衣斑马,疾向河西走廊而去。一骑悠悠长别离,河西边城恨无期呀!”

    左监听了回头吩咐:“右监且领一干人马,遍查驿所,连夜追捕!”右监得令扬鞭一喝,禁军皆摆头“咻咻”驱马,眨眼功夫,铁蹄之声骤如雨下,一路裹挟烟尘西去……

    看左监又抻展过来一面素绢,吴章见画像正是自己,就颔首一笑摊手道:“我一老朽何德何能,饶是糟蹋了一方丝帛,奈何奈何,将军请便!”王宇闻声窜身而起,一把扯掉画影呵斥:“左监此番却是何意?羁我恩师,不怕东朝摘了你印绶?”左监听了一脸尬笑,“实非所愿,公子得罪!伏惟忝请公子纡贵,入狱大理自有公论!”

    二人遂被押入了槛车。吴章见王宇谩骂不止,就歪坐整衣劝慰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要怪便怪为师吧,或是老夫张皇失措,误了长孙的大好鹏程!”

    王宇阖目摇首道:“夫子谬矣,造化弄人!学生受博陆侯霍光前车之鉴,方与中山都尉交厚。如今父翁效尤霍光,任汉室之寄可谓忠直,然死后族灭。忠直不能庇其宗,愚善不能佑其后,何不见好就收,扶中山上位,也为后世留个贤名?”

    “许是我等太过偏执,缘木求鱼,中了乱臣的道吧!你看吕宽与薛况亲如兄弟,而薛况与继母敬武有染,敬武又与王立、王仁与梁王刘立关系交厚,而三人个个皆负命案,你说这中山与jianian人为伍,似壮声威,反受其乱。为师也曾告诫过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至今日,公子心中可有悔字?”

    俟二人被投入武库诏狱,便由大理正钟元过堂亲鞫。吴章被先行押入了刑堂,却不怯不颤,大义凛然。钟元当面问明正身,核准后便垂首唏嘘道:“当世名儒,陷身囹圄,怎不叫人掩卷长叹?吕宽犯案外逃河西,痛惜博士为人师表,却助纣为虐,怎不叫老夫恍惑费解?”

    吴章听了满脸羞红,赶忙以枷顿地道:“执宰训斥,晚生知罪。长孙不满王莽之处,莫过于隔绝新帝外家。鉴同霍光受襁褓之托,匡国家,安社稷,最终落了个卒没国灭。公子生怕祸及后世,便与中山国舅交通。为助卫家上京庶政,竭尽所能,也未说动其父半分。绝望之即,二人便三番光顾寒舍,与在下苦苦商议对策。”

    钟元点头“嗯”了一声,又面目和善地鞫询道:“所议何事,可巨细道来!”吴章遂颔首以礼回禀道:“听宇儿言讲,明公多信祥瑞之事,便商定人为做些异兆,于是叫吕宽备了盆狗血,夜以血涂静园宅第,以此变怪警惧之。如此异兆现世,举国震惊,复由在下当堂上疏,以有悖人论,天降灾异之论题,相劝明公容卫家入京……”

    吴章当堂呈供画押后,钟元便吩咐一旁狱吏:“博士下去好生照料,随押王宇带上过审!”吴章走后不消半刻,王宇便被投上了大堂。

    钟元见他神情漾意,两小腿股却打颤得厉害,遂一脸严酷地问明正身,又倾后哑声喝问道:“你师傅吴章深明大义,公堂之上痛哭流涕,愧悔不止,已从实交代所有罪愆。身为汉廷太卜属吏,应已明了,这天字诏狱,乃我大朝极阴极寒之地,为免不适,还是据实交待的好哇!”

    王宇听了仰天悯笑,道:“闻所未闻,狗血一盆即投畀诏狱,实猛虎苛政也!这是要拿嫡子的鲜血,来祭奠他泼天的英名么?”

    “逆子住口!”钟元见他口无遮拦,就cao起醒木惊拍道:“休见你这朋比结党、谋逆不轨之狂徒!还大言不惭,背恩忘祖!只此一条违拗纲常,便可判尔弃市之罪!我先问你,吕宽业已逃往何地?”

    “回执宰话,已投河西。”王宇此时已浑身冒汗,言语也变得嗫嚅起来:“执宰若是寻遇不见,小的也是无能为力。”钟元听了呵呵大笑,道:“你恩师吴章早已供认,尔还于此百般抵赖!看来,这不动大刑量也不招。来人哪,打入刑室鞭笞八十!”不待王宇据理争辩,便被那狱吏们一拥而上,连扯带拽地拉入了刑室……

    又是一季落叶黄,从来银杏不负秋。也许是寒意过早光顾,承明小庐旁的几株银杏,犹似橙黄的缎面一般,发着莹光铺陈了一地,叶叶寒霜,浸人心脾。

    王莽窝于这小庐之内,蓬头垢面,夜夜煎熬。已是长子入狱的第三个早晨。每日望见东脊微熹,便早早支起轩窗外瞧,不为看通红的圆盘吊挂杈头,而为听橐橐脚步之声由远及近带来的讯息……

    橐橐之声终是来去虚晃了几拨,皆是宫人们忙碌的身影。这扣人心弦的步履声声,就像一把锐利的尖刀,小心拨动着心瓣的神经,叫人惊悚,疼得钻心……遂拉闩出闼,驻足内廊,正翘首看那宫人北去,却回见甄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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