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2页)

的时候，问他女儿：“你爸妈多久吵一次架？”

    “没有规律。”小女孩回答说，“我今天晚上还能让他们吵架。”

    “你做什么能让他们吵架？”明宇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mama说，爸爸今天又抽烟了。”

    明宇笑了笑说：“你太坏了，你这样做不对，不能这样做。”

    明宇通过以前在电话里听到的对话和杨自勇女儿的描述，推测出了杨自勇的家庭地位确实很低。感慨之余，开始细想杨自勇的老婆是什么人，听电话里的声音是细声快语，语调干脆果断，从不拖泥断水，骂杨自勇的时候往往言辞激烈。明宇心想这就是小女人吧，得理不饶人，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杨自勇从来没有说过他老婆长得漂亮，那他老婆应该长得普通。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女人跟一个长得小气且土气的男人结合在一起的确能让她在婚姻关系中处于优势的地位，能够拿捏住自己的老公，满足自己的掌控欲。

    杨自勇有一辆紧凑型的SUV汽车，有时候开车来上班，有时候坐公交车来上班。他跟明宇说：“要不是去年全款买了一套大户型的房子，我就能全款买一辆二三十万的车开了，车都看好了，我老婆不同意，说有一辆小车够用就行了。”他这个人说的话初听时很有生活哲理，他说：“我这个车是自吸手动挡的，我自己开感觉还行，没觉得哪里不好。”

    明宇便问道：“手动挡的油耗低吧”

    “是的，我这个小车在市区跑也就五个多油，不过在市区开手动挡有点累人。”

    “我学车的时候用的手动挡，感觉还好，不觉得累呀。”明宇说。

    “练车跟自己平常开车不一样，在市区红绿灯多，要不停地踩离合换挡。”

    在跟杨自勇相处久了以后，刘明宇觉得他这个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对待事物的观点也在短时间内有很大的差别。有一次杨自勇去外地丈母娘家走亲戚，期间曾开着车去别处玩的时候要走高速公路，他的小车在高速上超别人的车没有超过去，而他大舅子的车是2.0T动力，很轻松就超过了别人的车，回来上班后愁眉苦脸了几天，明宇听了后有点难以理解。杨自勇对家用汽车的看法，前后的变化让明宇觉得他应该处于中年人的更年期变化无常。

    在区政府混日子的人除了负责电脑网络的刘明宇和杨自勇外，还有一个医务室的医生，医生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走路慢吞吞的，说话的语调不急不躁，戴着老式的黑色方框眼睛，杨自勇常常在医生的办公室喝茶。刘明宇偶尔也过去喝茶闲聊，医生跟杨自勇在初见到明宇的时候，都询问明宇是否结婚，明宇说没有。在多次地喝茶闲聊中，明宇跟他们讲述了自己的家庭状况后，他们纷纷感慨明宇是命途多舛。

    医生的名字叫王忠辉，从他没有精气神的外表和略有骨感的脸型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哥。王忠辉的人生经历更为丰富，他是医学中专学历，他上学的那个年代毕业时工作是包分配的，在医院上过班，自己也曾离开医院去开诊所，不过诊所只开了不到一年就因为入不敷出关门了。他说：“我当时在医院干了十几年，自以为生活无忧无虑，每天循规蹈矩的生活过于平淡，就想着自己做一番事业，但当时诊所的选址地点找的不好，选在了新开发区，那个开发区只是房价高，房价也是炒起来的，没有多少常住人口，所以开张以后生意一直不咋好。期间跟老婆的关系搞得很僵，我就去了非洲，在非洲待了七八年。回国后就来到区政府这里，算是开始养老了。”

    “在非洲做什么工作？”明宇问。

    “还是做医生，就是出国的工程队在非洲帮非洲的小国家搞基建挖矿，工程队里面都是中国人，要配中国医生。”

    这时候杨自勇接话说：“在非洲多年没白待，挣了大钱，现在家庭和睦，生活无忧无虑。”

    王忠辉和杨自勇喝茶的时候，偶尔会喊明宇一起，不过明宇是北方人，又是农村的，没有喝茶的习惯，喝茶的时候也品不出茶香。有一次三个人的聊天话题牵涉到了女人，杨自勇把自己对明宇说过的风流往事又当着明宇的面跟王忠辉说了一遍。

    “以前的钱值钱，也禁花，现在不行了，不是给女人花点小钱就能搞上床的。”杨自勇拍了拍明宇的肩膀接着说，“像明宇这样的小伙子，如果在H市有一套房子肯定不愁找不到媳妇，只是现在谈恋爱泡妞都需要钱，长相反而不重要了。”

    明宇只说：“我也没有办法，命运就是如此。”

    “像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也算眉清目秀，谈过的女朋友至少得有二十个。”说这句话的时候杨自勇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王忠辉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明宇则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他想到了自己曾在某知识分享型软件上看到的一句话：“男人总喜欢把嫖娼说成约炮。”杨自勇吹牛的样子着实让明宇认识到了这句话的真实之处，明宇心想你要是嫖过二十个女人倒还可信。

    在听了身边两位老师傅的故事后，明宇觉得自己很无用，对自己短时间内找不到挣大钱的路子感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