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日记_十六记 我的父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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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记 我的父辈 (第1/2页)

    老头穿着亮绿色衣服,胡子拉碴:“好久回来一趟?把屋头的鸡杀了拿去。”

    我打趣他:“咱大城市里的人了,山珍海味时常吃,不会稀罕你的鸡,算了,你们自己吃哦。”

    老头摇头:“还是回来一趟嘛。这个鸡光吃粮食,也不长个,该杀了。”

    我坐直了身子,盯着他问:“你们过年杀没得?”

    老头心虚,把头往旁边偏了偏,眼睛躲到镜头外。

    我笑了:“躲啥子,没杀就没杀。你们过年吃的啥。”

    老头重新把正脸亮出来,咧嘴笑:“好了,下个议题。你们的事情如何了?你爷爷奶奶又来找我了,你龟儿还是搞紧点。”

    说起婚姻大事,我叹口气:“你也晓得现在结婚成本好高哦。”

    老头举手一打镜头:“停!回来一趟,老子给你想办法。”

    我摇头:“算咯,你们都一把年纪了,把自己顾好已经不得了了,囊个还能让你cao心!”

    老头不乐意听了:“行了,莫废话,周末回来下”,就挂断了视频。

    我复又靠在椅背上,叹口气。这该死的疫情,反反复复,生意凋零,已经是倒贴房租在做了。可就此关门也不甘心!好恨啊。我也是大龄青年了,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家里人揪心得很。罢了,还是回去看看吧,过年也未回去,怎么说也得回去看看。

    已是春天了,入眼是大片麦田和油菜花。在一丛竹林边,便是个小院子,用墙围了,从大门才得入。家里终归是只有两个老人,整个院子一点生气也无,死寂一片。

    进得门去,看门狗已扯起嗓子嚎,我不搭理它。它就是个势利眼狗东西。绕过洗衣房,便看见老娘子站在屋檐下,手里拿个扫把。她不作声,在等我作声。

    我大大咧咧地:“我回来了。”

    听得我声音,她脸上生出笑来,乱蓬蓬的华发下开一个皱巴巴的笑,说破天,也称不得是美丽了。

    她出声回我:“啊,是龙龙回来了!”

    “是我。你在扫地?”我走过去,绕过她,径直进了卧房,把包丢下。

    她放下扫把,去开堂屋的门:“嗯,扫一歇了,扫一哈,耍一哈,累得很,废了!来,堂屋有苹果橘子和饼干。”

    我走到屋檐下,拿起扫把:“莫说丧气话,我三下五除二给你解决了。”

    屋檐下悬了根晾衣杆,一头尖尖,我站过去比一比,到我喉咙的位置。要是不小心碰上,少不得吃苦头,我就喊她:“晾衣杆这头尖的,戳到你咋办?等哈我给它锯平了。”

    老娘子靠堂屋门框上:“不用锯,根本碰不着我。我哪得那么高嘛?”

    我看了看她,又看看晾衣杆,她还真没得晾衣杆高,我打个哈哈:“耶,囊个的,你没得以前高了啊!”

    老娘子也不恼,笑呵呵:“是嘛,那你以前也就我腰杆这么高哎。”

    嗯,这个就像加减法,老一辈人都愿意把身高减一部分下来加到子女身上,落到最后,自然都比子女矮了。

    把屋子里外扫一遍,天儿也不早了,是做晚饭的时候了。

    厨房墙上开了孔,安了个抽油烟的风扇。房顶也安了几片亮瓦。天光正好落到灶台上。我低头在条桌上切菜,老娘子过来把灯打开了。

    我说:“不用开灯,看得到。”

    她说:“唉,我这个左眼是一点都看不到了,右眼有点模糊。糖尿病把我磨安逸了。咦?洗碗巾哪里去了?”

    我做不得声,把洗碗巾递到她手边。但是她没有接过,还是在条桌上摸索。我把洗碗巾塞她手里:“算了,干脆你去烧火,坐着,我来煮。”

    她擦擦手,凭直觉坐到灶前。是啊,家里的一切家伙什儿都是她放的,了然于心,但凡其他人动个位置,估计她很难摸得到。

    灶里火烧得好旺,锅里腊rou炼出来不少油,等我把油舀出来些,腊rou都快成油渣了,再下蒜苗,勉强能吃。

    为了缓解尴尬,老娘子讲个笑话:“今晚这个菜,老头是吃不得了,他牙齿不得行。”

    我又炒了个白菜。老娘子就招呼吃饭了:“我们先吃,给老头留点。他晚上九点才下班回家。”

    饭桌上,我从盘子里给她选净的烤鸭rou。嗯,她牙齿还不错,只要能愉快地进食,还算是不错的。

    吃罢饭,我收拾碗筷,再去厨房洗刷,安排老娘子乖乖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我收拾完了,又给她戴上蒸汽眼罩。

    她躺沙发上,舒口气:“舒服哎,眼睛一下子就不胀了。”

    我说:“舒服就对了。下次再给你买点。”

    她摆摆手:“不要你花钱,你们本来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自家晓得买。”

    “没得啥子,买房子结婚,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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