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亲 (第2/2页)

而且令沈一感到惊奇的是，这一整个柜台上的剪纸连起来看的话似乎还讲诉了一段故事。沈一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段，上面是一幅旧世界拜堂成亲的画面，看样子讲的应该是一段爱情故事。

    沈一低着头看着剪纸画，往柜台的一端走去，想要寻找故事的开头。看着看着，突然，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出现在了他视野中。沈一抬头一看，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有一件花纹扭曲复杂的旧世界的大红色嫁衣挂在一个架子上，架子的顶端还有一顶凤冠放在那。可能是因为屋里光线太过昏暗，凤冠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奇怪。沈一仔细的看了下，原来都是用纸做的，造型也有些扭曲。

    不知什么时候，沈一已经走到了柜台的一端，低下头重新看起剪纸画。然而他看见纸上什么画都没有，而红色的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褪色了。纸上只有几块地方留下了颜色而且墨水似乎还没干，仔细看去更像是鲜血滴在了上面。

    “啪嗒”一声惊醒了沈一，纸上的墨水确实没干，而且还不断从沈一头顶上面滴下来。沈一抬头望去，刚刚挂在柜台一旁的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又挂在了柜台上方的房梁上，就像是有人在上吊，还有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嫁衣上缓缓滴落。沈一看着感觉心里毛毛的，边对正在剪纸的老婆婆说道

    “婆婆，你这边屋顶漏水了”

    “随它去吧”

    老婆婆头也不抬，依旧剪着手中的纸，在灯笼的印照下影子有些模糊。沈一感觉店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不想再多待，于是拉起身后的星火往外走去。

    走出剪纸店，那种诡异的气氛淡了许多，门外的天气也好了起来。沈一担心的雨并没有下下来，而雾气也散去了许多。他拉着星火一路向停车的地方跑去。脑袋里想着过年用的装饰品什么时候都能买，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一路上，黑河边的柳树随风飘扬，翩翩起舞，但是此时沈一的肚子在“咕咕”作响，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不一会，一辆白色的电动汽车就出现在沈一的眼前，他带着星火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就在他刚关上车门，外面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伴随着嘹亮的唢呐声，沈一感觉车有些颠簸的缓缓向前移动，隔着玻璃向外望去，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

    过了一会，就在沈一想要打开车窗看个究竟时，忽然，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掀开了帘子。沈一面前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道大红色的帘子！苍白的手扶着有些昏昏沉沉的沈一走下了轿子。轿子外面的天气有些阴霾，下着蒙蒙细雨，不知名的藤蔓爬满了墙壁。沈一不自觉的跟着那只苍白的手的主人走进了一间黑瓦白墙的大宅子里。大门的两边还站着身穿大红色喜服的小孩子，孩子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不知是不是涂了太多粉的关系，孩子们的脸色有些苍白，衬托着涂了口红的嘴唇和脸上的腮红更加鲜艳了。那只苍白的手似乎很怕被淋湿，拉着沈一急促的走向大堂。堂上跪着一个身穿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布的女人。沈一感觉那件嫁衣有些眼熟，但是容不得他多想，他就被推到了女人身旁，恍惚中还看到了那只手上被雨淋湿的地方还破了一个洞，露出了里面的竹条。这时，一道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掀起盖头，敬茶”

    沈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声音动了起来，掀起盖头，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了沈一眼前。迷迷糊糊的沈一想起来了，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星火，原来今天是他们二人成亲的大好日子。

    就在这时，星火的脸突然烧了起来。门外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外面的雨依旧下着，却无法扑灭这场火，所有人身上燃起了火焰，但是他们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沈一这才有功夫看清这些亲朋好友原来都是纸做的。眼看着大火快要烧进来了，不再去看安静的燃烧着的纸人们，他拉起眼前的星火就往外跑，刚出大门沈一就听到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

    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声音，沈一紧紧的拉着星火闷头往前跑。那些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了，沈一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黑河边。他向身后看去，星火脸上没有着火，身上的大红色嫁衣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头上也没有了凤冠，而是一顶鸭舌帽。

    沈一这才清醒的想起来星火也不是他的什么青梅竹马，更不会和他成亲。他们俩只是来黑街买过年用的东西的。回想起刚刚的那段幻觉，沈一感觉剧情有些似曾相识。他猛然间想起了剪纸店柜台上那一连串的剪纸画，画上的一些场景就是他刚刚遇到的。想到这里他拉着星火，回头向剪纸店走去，想要再去一次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