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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年号新  (第1/2页)
    大戊京城,长生京。    季秋已至,长生京所处之地偏于北边,满城已是秋黄落地之色。稀松几近光秃的树枝上,零星挂着些许生命力顽强的树叶,也被秋风吹得簌簌作响,不知还能撑得了多久。    京城里的百姓也都已换上了厚实的衣裳,有那些畏寒的甚至都披上了披风裹上了大麾。长生京城远离战场硝烟,前头几个月的战事,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京城百姓的生活,连最基本的菜粮都没有提过一次价。如今这城内倒是因着秋收的成果,瓜果鱼米粮食充足,往来流通人口兴盛,好一派热闹非凡。    长生京北面,坐落着大戊的宫城太极宫。太极宫占地极为宽广,占据了整个长生京城四分之一的土地,宫内层楼叠榭,贝阙珠宫不知几百间。    此刻,位于太极宫中心的五千殿殿门紧闭,原本就近伺候的太监和殿外值守的侍卫们都被遣到了百步开外。    五千殿殿内御座之上,大戊皇帝正一手支着头,一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书案。殿下送信来的暗卫跪了许久,依然一动未动,很是训练有素。    大戊皇帝祁渊眉头紧锁,已经这般盯着书案上的密函良久,像是要把信上所写那寥寥百字看穿一样。伺候一侧的老太监也不知道是不是明了这帝王的心思,只在那立着静候,眼观鼻鼻观心不多一言。    又过得一阵,祁渊终于将视线从密函上收了回来,用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稍作舒缓,随后挥了挥手让下面的暗卫退了出去。并不是老皇帝对这些死士暗卫不放心,只是皇帝有些要说的话要做的事,不是他们这些身份该听得的。    暗卫隐没出去后,五千殿内又归于一片寂静,是落针可闻的那种死寂,连敲击书案之声都停了。若是寻常百官立于天子下首,在如此压迫感下,怕是早感窒息而腿脚发软站立不稳了。可那老太监站在皇帝身侧还好似怡然自得般,只等着皇帝开口。    “袁冥,朕终究是老了……”    这名叫袁冥的老太监听着皇帝的自叹,并未接话,依旧安静的立着。    祁渊声显老迈之色,也不用袁公公答话,继续说到。    “你说,当年之事……朕做得,是不是错了?”    袁公公瞧着皇帝一脸悲苦之色,又是沉浸在了过往的那件伤心事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出言劝慰。    “皇上,您是贵为帝王,可帝王更是诸般不由己。”    祁渊阖上了有些干涩的双眼:“好一个不由己……”    缓了好一阵,祁渊复又睁开眼,那原本晦暗无光的眼珠子似有了些润泽的光亮。    “朕倒是没想到,辛难乙能不费波折地就踏平了大寅。”    “袁冥,你说辛难乙这事办得,如何?”    袁公公听明白了祁渊话中之意,也没顾左右而言他,直言不讳到。    “辛将军虽是罪臣之后,可此次为我大戊之大业,确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换作旁的任何人,听到祁渊问出这番话,哪怕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那也是不敢这样回话的。不过跟在祁渊身边数十年,一起经历颇多,若说这天下之大,不论多少近臣后妃,最懂祁渊这位帝王心思的,那必定是袁公公无疑了。祁渊连性命都是交到袁公公手上,何况这忠心直言的几句实话?    祁渊轻点了点头,右手捻起那张密信来。    “朕本以为辛难乙得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会在那边起兵造反对我大戊倒戈相向,或是搅乱民生给朕添堵。”    祁渊浅扯出一抹笑来,不知是自嘲还是欣慰,随后将密信交给了袁公公,继续说到。    “没成想那孩子什么都没做,只是尽了一个大戊臣子应尽的忠心,事事都办得妥帖。”    袁公公看着密信上写得刻板简单的内容,说辛难乙在那边严肃军纪安抚百姓,运转官府保障民生,宣扬大戊皇帝的仁政爱民,并因不确定大寅的亡国公主是否薨逝,还在各州县张贴悬赏等等。    这前有战功,后有政能,且心系黎民,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袁公公笑得由衷:    “皇上,这辛将军不愧是辛家儿郎,可堪大用。”    皇帝祁渊此刻的面色终于是轻松了些许,抬手从书案的一大堆奏折下面抽出来一本,那是被他积压已久的,辛难乙前些时日送来的奏折。再看了一遍这言简意赅的奏折,祁渊似是下了决心。    “袁冥,拟旨。”    “征南将军辛难乙,征战有功,着回朝论功行赏。”    “旁的那些安排,待明日上朝再做定夺。”    祁渊顿了顿,又再开口。    “至于那大寅的亡国公主是生是死,都并无紧要,一个垂髫幼女,国破家亡,如何都兴不起风浪,也告知辛难乙将那悬赏撤了罢。”    袁公公应了声,正准备去唤外面那些人回来伺候,祁渊又叫住了他。    “袁冥,你看看朕头上的白发是不是又多了?不似你这把岁数了身子骨还如此硬朗,犹如壮年。”    “百官万民常言朕雄才大略,治国安民,有经天纬地之才,是一代明君贤君仁君……可朕为此亲手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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