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做厌恶的自己 (第1/1页)

    “什么是夜鬼？”

    温言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但是面对着另一个世界，她意识到自己的理解依然不够深刻。

    “夜鬼是一种意识，一种情绪，”尼德的声音冷静而温和，他侧躺着，没有因为温言打断他的回忆而感到厌烦，“但是比起单个人类所能产生的情绪，夜鬼又有着自己特殊的地方。”

    “绝大多数夜鬼有着隔绝情感的作用，而不仅仅是传递情感。”

    “举个例子，如果是在平时，你感到愤怒，但你却未必会发泄出来。因为大量的其它的因素干扰了你的愤怒，比如理智，利益，道德之类的，让它不能如意地发作。”

    “而夜鬼可以隔绝掉这些情感。比如你掌握了愤怒情绪的夜鬼，那么当你对别人使用这种力量时，对方就必须正面面对愤怒这种单一的情绪，没有任何其他的帮助来摆脱它，除非对方也有夜鬼，用另一种情绪去减少愤怒对他的影响。”

    “然而，这种减少影响的效果并不是抵消，而是分散了注意力，促进意识的自我对抗，其过程依然很痛苦，最低也是和你当初收复那个夜鬼一样痛苦。”

    “所以归根到底，夜鬼的力量是一种诅咒，”

    尼德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斥着复杂而难以言明的情绪。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夜鬼与其说是一种力量，其实更像是把自己的痛苦，让别人也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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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突然多了一层雪，俨然是一副初冬的样子。

    可是现在才九月。

    环顾周围看了一圈，陈雨终于在门侧的一个椅子上看见了孤无言。他就静静地在那里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但是醒着。旁边不知何时升起了炉火，给人带来一阵温暖。

    “大少爷？”陈雨试探性问道。

    “说。”

    声音接的无比迅速，仿佛对方一直在等待她问话一般。陈雨的眼睛逐渐适应了空中渐暗的光线，猛然间才发现孤无言不只是在那里坐着，而且是面对着自己的，漆黑的眸子一直在望着自己，但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直望着自己，等到她开口了，才迅速回答了她。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陈雨没有多想，继续问道。

    “走？”孤无言的声音像是冷笑，但又冷静得像是落寞。“走哪里去？”

    陈雨愣了一下，说道：“当然是去我爹爹那里......”

    “你爹爹能保护我们吗？”孤无言的声音理性，却又无情，“我们不但不能回去，而且离得越远越好。”

    陈雨没有接话，这个小姑娘才八岁，经历这些事情没有哭出来，已经是家教好了，孤无言说的话更是让她无法理解。

    “我怎么知道！”陈雨的声音有些带着哭腔，“爹爹只告诉我来找你，你却把我带到这里，还要走得更远......”

    “你没有权力选择，”孤无言的声音变得越发冷淡，“服从我！”

    无声的力量在空气中震荡，击穿了小姑娘脆弱的心理防线。她挣扎了一下，最后直起身，毫无情绪道：“我听您的，大少爷。”

    她的身份是孤家管家的女儿，是孤家的从属；而孤无言是孤家的大少爷，只要不超出“应有之义”，陈雨就不能拒绝他。

    这就是孤家传承的夜鬼之一，正义。

    孤无言盯着陈雨看了一阵，突然叹了口气，默默自嘲了道：

    “孤无言啊孤无言，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在这里凶一个小女孩。”

    看了眼窗外的大雪，孤无言沉默了一下，从里衣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取出一粒弹丸，看向陈雨，说道：“把这个吃了。”

    陈雨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挣扎，喊道：“你这是要对我做什么？”

    孤无言的神色中有丝内疚，但依旧说道：“我不可能一直用夜鬼影响你，但也不能放掉你，走漏我的风声。只好苦你一下，先听我的话罢。”

    陈雨还想反抗，但孤无言直接把弹丸丢到了她的口中，然后喝道：“咽下去！”

    只听得咕咚一声，从此生死不归己，行动尽cao在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