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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伤别离  (第3/3页)
豫式理论和公式。    这天她先去了尤豫家,等看到邮递员骑着车子离开,确认尤家没有信件以后,才带着尤豫去了小春家。    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小春的哭述声。    “为什么是海彦呀,我不是说了我只报京都吗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改的?我为什么要去那儿呀,几年才见一面的人能算亲戚吗”小春的哭声越来越大。    傅海棠进了屋子,看见小春失态地坐在地上,对着王姥姥在哭喊着。“我是舒姥爷在废墟里扒出来的,亲姥爷大老远带回来的,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养老送终呀?他们算什么?我又是什么?你们凭什么!”    叶纯忻爱哭,但大多时间都是小声抽泣,或是默默落泪,哭得文静且好看,让人怜惜。和外婆讲话也从来都是恭敬,柔顺。这还是傅海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歇斯底里,不管不顾的叶小春。    王姥姥没有说什么,眼里含着泪,看着地上一只红色的大信封,信封的一边已经被撕开,露出白色的一角,信封上面印着海彦A大的字样和校徽。    王大夫略显老态龙钟地伸去捡地上的信封,小春就好象突然受了刺激一样,上去抢“我不要去,我要重读!”    傅海棠意识到这个傻孩子要撕入取通知书,连忙上前把她抱住,急声哄着,    “小春别这样,冷静,先冷静下来再说。”    小春看到抱住她的是傅海棠,就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她,    “你和我姥姥说,我不去sh市,我要去京都,我们说好了去京都的,我要重读。”    她在傅海棠怀里,大声的哭喊渐渐成了无语的抽泣。    “没事儿了啊,小春,别哭,六哥在这儿呢。”傅海棠一边轻拍着小春的背,一边低安慰着“咱们有事儿慢慢说,别哭了啊,你大鼻涕都抹六哥身上了。”    小春的哭声渐渐弱了,变成了控制不住的抽噎,人在不依不饶地嘟囔着“我要重读,我就要重读,我不去。”    尤豫凑到王大夫面前去看她在红色信封里抽出的一张纸,里面写着j大临床医学。    他对着傅海棠,撅着嘴点了点头,又无奈地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傅海棠对着王姥姥说“姥姥,我带小春出去聊聊,一会儿给您送回来,另外今天晚上我住您家行吗?”    傅海棠用自行车带着小春,和尤豫一起骑到了后山的山顶。太阳已经西斜,高悬在远处的山峦上,傅海棠拉着小春爬上了山顶的那棵大树,大树将粗大的树枝沿展着,像张开了一个大大的怀抱。    两人坐在同一根树枝上,尤豫坐在另外一根。    “不是喜事嘛!”见大家都不说话,尤豫首先开了口“是全国重点,专业也是你想学的,为什么不想去呀?”    小春瞪了尤豫一眼,转头看傅海棠时,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别哭了”傅海棠用拇指给她抹着眼泪“我还头一回看你哭得这么难看,说说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小春定定地看着傅海棠片刻,有些负气别过头去,躲开傅海棠的手,轻声地,语气中带着质问“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想和哥哥们在京都聚是吧?六哥知道。”傅海棠用双手扳过叶纯忻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不过我听着好象还有点别的事儿呢!”    叶纯忻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带着哭声地说“姥姥瞒着我去学校改了志愿,说是我爸在海彦的父母,年纪大了,想让我回去。”    她越说越委屈,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傅海棠手一收,把她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事儿慢慢和六哥说,今天怎么还跟水做似的呢!”    “我又和他们不熟,从我记事儿起,才见了两三次。”她把口鼻压在傅海棠的肩胛上,闷声闷气地说“他们对我也不亲,话我也听不懂,他们年纪大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他们那儿?”    傅海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叶纯忻的头,等着她抽泣的声音静了才开口说“哭够了,先歇会儿听六哥说几句,别打岔,听完了你再想几天,如果到时候还想重读,六哥给你去撕入取通知书。行吗?”    叶纯忻闷声嗯了一声,靠在傅海棠的怀里没动。    “大哥写信和我说,人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看得越广,选择才越多。”    傅海棠停顿了一下,抬头问尤豫”什么专业?”    ”临床”尤豫把身子挪近了一点,抱着树杆补充说“临床医学,好专业。”    “嗯,好象是这个专业。”傅海棠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的那所学校,大哥和我提过,说如果你志向是投医,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学校。为什么不去呢?”    叶纯忻想动,被傅海棠按住“先听我说,不就是不能和哥哥们在京都聚了吗?怎么就不能了?你选的这个专业,本科肯定是不够的,以后还得读研,没准儿还得读博,你在A大好好打个底儿,后面再考哪儿不就是轻松的事儿?将来六哥在哪你就考哪。现在目光怎么这么短呢?”    傅海棠放开叶纯忻,裹着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一起看着远方向山脊靠拢的红日。    “至于你那爷爷奶奶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见他们,就不见,海彦市听说比京都还大,在咱们这个小城,大部分人估计一辈子也只能偶遇一两次,何况是在大城市里。你都快成年了,见与不见随自己的心情好了。你又不是为他们才回,不对,是才去海彦市的。你是为了自己。”    “对呀,叶子,六哥说得多有理。”抱着大树杆的尤豫跟着溜缝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滚!”傅海棠又开始忧心他的零分作文了“瞎说什么呢,是人不虑已,何以顾人。诛,猪,你要是考砸了,我就诛了你。”    叶纯忻,嗤声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动,靠着傅海棠陷入了沉思。    傅海棠用耳朵蹭了蹭叶纯心的头,看着远处已经隐于山后的太阳。    落日施恩般地在远山的脊背上暂存着一抹红霞,映着零星几只迟归的飞鸟,山前陷入到沉寂的阴影中。    傅海棠想,别离的伤呀,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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