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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我有凭证  (第1/1页)
    后衙。    上元知县储安达以茶漱口,从旁边丫鬟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别与本县说,真是那小子偷了你的布。”    一县父母官平日多少会与本县士绅商贾有些接触,袁永年是何人,储安达也是有些了解的。    若真是有人偷了他家布,他会这么平心静气的来官府吗?怕早就把偷布那小子的腿打折了。    袁永年嘿嘿一笑,回道:“知县老爷明察秋毫,自燕军进城不少士绅富贾出逃,这些人未来得及带走之物不少都落于其家奴雇丁之手,数量之大,无从查起。”    首先间接承认了储安达的指控。    随之,又紧接着道:“此物造价五百,小民出售后,愿全部捐献官府。”    虽未直言,贿赂便也达成。    那些布匹市场价差不多就在九百左右,利润最多不过一百,给了储安达五百,袁永年拿到手里最多也就只剩五百了。    这也是袁永年虽报官,却不惊动县衙的原因。    “那小子身份你确定了?”储安达问道。    若因几百两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知县老爷瞧了他就都知道了,他穿着汗衫和草鞋,一看就是个农户出身的穷小子。”    凡勋戚官宦人家的子弟可没那样打扮的。    “本县看此案所涉怕非为五百。”    “什么?”    “别以为本县不知,那些东西至少得在一千,七百,若是不然那小子固有错,袁东家怕也不干净。”    “哪有一千?”    “行与不行,一句话。”    “行,行,那就七百,知县老爷,那真不值一千。”    “那就是袁东家之事了,走,去瞧瞧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行偷盗的小子,本县定让他瞧瞧大明律法为何物。”    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了好处,储安达当即换掉便服,着上官服,安排差役升堂。    ~~~    秦锋与姚广孝等在大堂,正无所事事之时,有一差役匆匆跑进,立于堂上高呼一声升堂。    随后,大堂中提着水火棍懒懒散散的一群皂隶当即抖擞精神,以水火棍敲击地面,高喊威武,震慑堂中之人。    “来了。”秦锋略显兴奋。    片刻之后,唐永年率先出现。    “鄙人心善,本欲对你小子网开一面,你既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鄙人了。”    黑他的布,倒还是心善了?    “天子脚下,自有说理之处,孰是孰非,相信会有公论的。”    在这一点上,秦锋还是很有信心的。    “幼稚!”    幼稚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他若未有底牌,敢与他来大堂吗?    须臾之后,一着七品官服,相貌还算正派之人由后衙进入大堂,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落座。    人不可貌相,这还是袁永年交给他的。    倘若这知县是正派之人,就绝不会在袁永年涉案的情况下,提前与袁永年见面了。    “小民袁永年拜见知县大老爷。”    在储安达刚落座,差役水火棍还没停之时,袁永年当即下跪行礼。    直到袁永年一气呵成完成了跪拜之礼,秦锋和姚广孝一直冷眼旁观,至始至终不见行动。    “见了本县,尔二人为何不跪?”    秦锋没有官身,没有功名,虽说在靖难中立了些功,但却不能否认他布衣身份的事实,于常理来讲见官是有必要行跪拜之礼的。    但,若是拜个为国为民的清官,拜也就拜了,像那种昏庸无能的贪官,还真配不上他下拜行礼的。    “腿疼,跪不了。”    大致确定储安达为人后,秦锋也懒得与他多浪费口舌。    若他猜测错误,大不了再与储安达道个歉就是。    凡清正者,势必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与他过多计较的。    “你。”    储安达脸色一变,正要招呼差役。    秦锋随之,马上道:“某要告状,某今天去袁氏布行卖布,东家袁永年强占某的布为己有,请知县为某做主。”    袁永年该说的肯定已与储安达都说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要化被动为主动,看看储安达要怎么说。    “你小子到了公堂上还敢信口胡诌,这布明明是有一卖家刚卖到鄙店,你小子趁店里伙计不注意据为己有又想卖与鄙店的,有契约在此,如你等艰险狡诈之徒不除,公理何在?”    他倒还说起公理了?    袁永年把手中契约奉上,储安达微微一撇,随之问道:“你说此布是你的,你有何凭证?”    他的凭证拿出,他们怕得吓死。    “自是有,这些布本又并不属某,又怎会没有来源凭证。”    朱棣的圣旨就是最好的凭证。    “凭证呢?拿出来。”    袁永年急不可耐,替储安达做了追问。    “我大明京城附郭县衙的大堂之上何时轮得着未有官身者审堂断案了?”秦锋冷声驳斥。    他回答储安达询问倒算合乎情理,凭什么要回复袁永年。    储安达瞅了一眼袁永年,沉声道:“无关人等禁言。”    随之,以袁永年的问题,再次发问,道:“你说此物是你的,你有何凭证?”    这问题是袁永年急需知晓的,同样也是储安达想要知道的。    一旦秦锋拿不出凭证,这些东西可就不属秦锋了。    “何时堂堂知县竟成了一介庶民的应声虫了?”    储安达询问这个问题是有必要,但跟在袁永年屁股后面询问多少显得有些拾人牙慧。    “公堂之上,岂容尔放肆,本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说这些布是你的,你可有凭证,袁东家手中有买进契约,你若拿不出凭证,休怪本县判你一个偷盗之罪。”    这是狗急跳墙了。    秦锋摊摊手,无奈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某说了某不过农户出身,此物自不会出自某之手,某手中自会有来源凭证的,不过现在凭证并未在某身上。”    谁能想到卖个布还能碰上这摊子事,又怎会把圣旨带在身上。    “你休要拖延时间。”储安达道。    他若没有凭证,拖延那几个时辰又有何用?    “那就劳烦大师回去跑一趟,把凭证取来吧。”    让差役自己回去取,他娘怕是要担心。    而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亲自回去,也只能由姚广孝跑一趟了。    “愿效此力。”    姚广孝答应,储安达便有些不放心了。    “你不能走,你既与此子同行,必是同伙,你若走了,谁能知你要做何事去。”    既要凭证,又不让人走明显有违常理。    权衡之下,储安达大手一挥寻来了两个差役,吩咐道:“你们两个随他同去,这和尚一经异动,马上抓他回来。”    姚广孝身高体大是不假,但两个差役却也足够制衡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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