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春风客_第十章 伤残的群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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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伤残的群狼 (第2/3页)

正是因为这么多巧合的存在,人们才会感叹‘世事难料’。”

    看起来元欢对这个解释很满意。满意之余,他问初新:“巧合也会不利于天之子吗?”

    初新道:“如果天子无道,那天子便不再是天之子,他与布衣就没有什么区别,万事万物也就不会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变化了。”

    良久不语后,元欢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倘若有朝一日,天子无道,你会不会起布衣之怒?”

    初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明白元欢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如果当今天子就是无德之君,回答一句“会”,是不是就意味着谋反?

    元欢看出了初新的疑虑,哈哈大笑起来:“初新少侠多虑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也只需要随便回答回答就好。”

    初新笑得并不自然,他还是似答非答地说了一句:“我从不杀人。”

    一般人听到初新这句话,都好像见到怪物般讶异,元欢却不同,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能教他震惊。他只是淡淡问道:“你没有杀过人?”

    “从没有。”

    灯火闪烁,夜晚静谧。空荡荡的房间不冷也不热,初新和元欢相对而坐,彼此心里都生出一股陌生的敬意。

    初新起身,准备告辞,元欢也站起相送。

    万顺王府的风景不同于洛阳城普通的宅邸,倒更贴近山区野外。初新闻不惯洛阳城里的气味,夹着叫卖吆喝和酒rou铜臭,在这里却恨不得多吸几口空气,存在肺里慢慢欣赏。尤其门前的这方池塘,他越瞅便越喜欢,有水的地方总让他想起江南。

    江南多水,多水的地方也多桥多船多美人。

    望着池塘里的水,他又发起怔来。初新忽然拉了拉元欢的衣角,指着池塘里的三根竖起来的苇管似的东西道:“你这池塘真奇怪,里面居然长着三根供人呼吸的苇管。”

    池塘里的水飞溅起来,三个湿淋淋的蒙面人跃出水面,握着三把湿淋淋的剑刺向初新和元欢,谁也想不到那三个人竟然藏身在池塘之中,等待着刺杀的时机。

    莫非他们是来刺杀元欢的?

    现在显然还不是很好的机会,初新和元欢侧对着他们潜藏的位置,若是再走几步,背对他们,行刺的最佳时机便到了。

    刺杀也是一门学问,比追踪还要困难。追踪所需要的,是猫的脚步声,猎狗的嗅觉,鹰隼的视力,狐狸的狡猾,骆驼的耐性,而刺杀不仅要囊括追踪所需的五种品质,还要有强大的判断力和执行力。

    时机好坏的判断力,一击毙命的执行力。

    这三个蒙面人显然都是刺杀的好手,初新一点破他们的藏身之所,就立刻同时出手,企图在初新和元欢拉开距离之前完成行动。

    可他们或许选错了目标。

    初新和元欢就像是两个幽灵一样,看似动也不动,却很快地向后挪了三丈。他们的剑永远够不到,永远都只差一点距离。

    一点距离已经分割了生死。

    三柄剑都慢了下来。

    初新和元欢都已看出,三个蒙面人的剑势将尽,很快就到了他们出手反击的时候。

    在这时,左右两个蒙面人却收剑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中间那个蒙面人的背上各推了一掌。借着这一掌的势头,中间的那柄剑速度急增,直直地刺向了元欢的胸膛。

    初新反手拔出菜刀,试图劈落蒙面人手中的剑,可似乎慢了。

    慢就只有死。

    初新瞥了一眼元欢,发现他依然是一脸淡淡的微笑。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危机面前都是微笑着的吗?

    还是在迎接死亡时,人总是会表现得更坦然大方一些的。

    剑突然变慢了。

    蒙面人的剑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竟然变得迟滞,这变化也超出初新的预料,他顺着剑身看去,不由轻声惊呼。

    元欢居然用左手抓住了剑锋,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剑。

    初新在空中旋转了刀柄,让刀锋朝上,刀背朝下,砸在蒙面人的腕关节处,剑脱手。

    元欢顺势用左手握着剑身往前一送,剑就架在了蒙面人的脖子上。他握剑的地方还滴着鲜血,血液顺着元欢左手的纹路流淌,渗进了蒙面人的衣服里,可他脸上一点儿疼痛的意思也没有,只是脸看起来更苍白了。

    初新往蒙面人身后看去,另外两个刺杀的人都已不见。那一推不仅加速了中间一人的剑势,也给了左右二人后退脱身的机会。

    初新想以此为突破口问出蒙面人的来历,大声道:“你那两个同伴把你当作牺牲品,你也不必在为他们卖命,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来的?”

    蒙面人不说话。

    元欢伸出右手拍拍蒙面人的肩膀道:“你放心,说完之后我们就放你走。”

    初新疑惑地看了元欢一眼,也转而帮腔道:“王爷说放你走,肯定不会骗你。”

    蒙面人不说话。

    初新有些生气,一把扯下蒙面人蒙在脸上的黑布,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元欢也失声道:“他的嘴居然被缝上了!”

    蒙面人的嘴上密密麻麻遍布针脚和粗线,只有门牙处留了一个较大的缺口,大概是供他在水下借助苇管呼吸用的。元欢拿起剑轻巧地一挥,这些线一根根断落,蒙面人终于能够张开他红肿的嘴,张嘴发出的声音却是简单的“啊”。

    一连听了十几个“啊”,初新忍不住问道:“哑……哑巴?”

    元欢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嫌恶之色:“居然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啊,看来他们刺杀时的位置也是预先设计好的,把他放在中间,一旦有什么意外,顺手将他推出,根本不必担心他的嘴会泄露什么秘密。”初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说完,他又环顾四周,想寻找那个老人的踪影。

    元欢在蒙面人的后颈用右手一劈,蒙面人便晕了过去。元欢把剑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道:“他们以为他的嘴说不出什么秘密,可从这三个人身上,我们还是能知道不少东西。”

    初新听不懂,他不知道从这个哑巴和那两个蒙面人身上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元欢左手的血似乎流得没有那么快了,他活动了一下左手的关节,问道:“你可听说过‘残狼’?”

    又是残狼。

    初新停顿了片刻,回答道:“没有听说过。”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仍然觉得装作不知道要好一些。

    元欢没有注意初新表情的变化,自顾自说下去:“我在北地从军时,曾经见过狼群围猎一群羊,那是我第一次对生灵有所畏惧。”他忽然用崇敬的语调对初新说道:“所有的猛兽受了伤,或者有了残疾,都会变得软弱,攻击性减少,可狼是一个例外。狼一旦伤残,就会变得比以往更凶恶,反应也会更加迅敏。”

    初新听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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