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明 (第2/2页)

名少年，看起来比秋明大个两三岁，一头短发，面容不善，身后还跟着两名差不多大的少年，看站位像是狗腿子。

    那名短发少年名叫齐浩，是附近一家米店老板的儿子，平时经常带着自己的狗腿子在附近作威作福，没少做打烧抢掠的事情，秋明之前也被他们欺负过好几次。

    秋明看着玉牌落入少年手里，心中顿感绝望，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哀求道：“齐……浩哥，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还给你？你拿十两银子，我就把这玉牌还给你。”名叫齐浩的少年看也不看秋明一眼，语气不屑道。

    秋明顿时心中绝望更甚，小脸通红，但眼睛更红：“我……我拿不出。”

    “拿不出？这真是叫我为难啊。”齐浩看似为难道，“浩哥我看你也挺可怜的，就拿一两银子吧，怎么样，你浩哥是不是大善人？哈哈哈哈哈……”

    齐浩看向绝望的秋明顿时放肆大笑起来，身后的两名少年也跟着笑起来。

    “浩哥是我见过最大的大善人。”

    “浩哥实在是太善良了，小乞丐，还不快跪下来谢谢浩哥。”

    两名少年顿时恭维道，直把齐浩夸得心花怒放。

    秋明身体微微颤抖，连声音都跟着发抖了起来，像是带着哭腔：“我……我也拿不出。”

    “那还真是抱歉了，这玉牌归我了。”齐浩戏谑道，欲转身离去，“看这牌子的成色怎么也能卖个好几两银子，算你好运，这次就不揍你了。”

    “我们走。”

    三人正准备迈步离开，突然秋明冲过去抱住了齐浩的腿，泪水已经从他的眼眶中涌出，哭喊道：“浩哥，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吧，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求求你还给我！”

    齐浩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白净的裤子上已经被抹上了几个黑黑的巴掌印，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

    “臭乞丐！你找死！”

    咚——

    齐浩猛地一拳打在秋明的脸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一时间，秋明脑子一懵，只感觉上身的血液都朝着面部涌去，不自觉地松开了手臂。

    齐浩接着趁机一脚将秋明踹飞出去，大怒道：“给我往死里打！”

    两名少年顿时冲上去对着秋明拳打脚踢，但多少收了点力，毕竟他们也真怕不小心把秋明给打死了。

    秋明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尽管因刚才那一拳头快像要炸了一般，但他还是本能地蜷缩起身体，护住头，默默忍受着。

    好一会，折磨人的拳脚终于停了下来，秋明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眼中泪水流淌，但目光却紧紧地锁住齐浩手中的玉牌。

    齐浩朝秋明吐了口唾沫，晃了晃手中的玉牌，鄙夷道：“还你爹娘留给你的？我呸！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你爹娘恐怕早就死了吧！”

    “你这样的人就只能像狗一样地活着！就算是有爹娘也是狗爹娘！抛弃你就像抛弃一条狗一样！”

    齐浩的话字字如刀般插进秋明的心里，令他残破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令他难以呼吸。

    “不……不是那样的……”秋明有气无力道，“他们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们是最好的爹娘，他们一定是有苦衷才把我自己留在这的，他们不是……”

    “呵，你就在这里自欺欺人吧小乞丐。”齐浩嗤之以鼻，显然不想听秋明的辩解，迈步就要离开。

    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脚步，亦是带着自己找到爹娘的希望渐行渐远，秋明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但是却无济于事。

    “他们……不是那样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定要！”

    “不……不许走！”

    强烈到极致的信念如同将秋明浑身的血液点燃了，一股股热流从身体最深处喷涌而出，充斥他的全身各处，仿佛带来了无穷的力量。

    这一刻的秋明双眼赤红，如同燃烧着一团火，缓缓站起身，双拳紧握感受着这股神奇的力量，眼中的世界只有不远处那三道身影。

    “把它……还给我！！”

    一声大吼，秋明如同利箭般窜了出去，直扑向那震惊回头的齐浩。

    齐浩一时间被惊在原地，看着秋明眨眼睛便飞到了眼前，这才回过神来，惊慌大叫：“快！快拦住他！”

    两名少年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冲上去挡在齐浩身前，准备拦住飞扑而来的秋明。

    秋明跳到两人身上，二话不说，一口咬在一人的脖颈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秋明一脸，加上他赤红的眼睛，嘴角染血，如同来自地狱的小恶魔。

    少年的惨叫声响起，手捂着脖颈摔倒在地，浑身抽搐。

    齐浩和另一名少年看到此景，脸色瞬间惨白，甚至被吓得脚下踉跄，差点跟着摔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齐浩哆哆嗦嗦地指着秋明，惊恐道。

    秋明并未答话，死死地盯着他，缓步靠近。

    沉闷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呼唤，响彻在齐浩耳边，不断击垮着他的内心。那种无声的压迫，令他根本迈不开步子逃离。

    “给……给你！”

    终于，齐浩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折磨，伸手掏出腰间的玉牌扔到秋明的脚下，沉重的压迫顿时消失，齐浩抓住机会和另一名少年仓皇而逃。

    甚至都来不及管那躺在地上抽搐的少年。

    秋明也没有追击，看着脚下的玉牌，缓缓跪下来用双手捧起，轻轻贴到自己染血的脸上，眼中的赤红色缓缓消退，令人心碎的哭泣声从他口中传出。

    爹，娘，秋明差点就找不到你们了。

    摩挲着玉牌，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淌，秋明后怕不已。

    将玉牌小心收好，一时间那神奇的力量极速消退，秋明只觉得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尤其是脑袋更是疼痛欲裂。

    瞥了一眼旁边仍在抽搐的少年，秋明眼中满是害怕和恐惧，同时闪过一丝不忍，颤抖着抓着少年的手臂，便准备带他去药堂医治。

    尽管齐浩他们这般羞辱殴打他，但秋明心底的善良还是不允许他见死不救，更重要的，或许是他怕自己真的杀了人。

    可谁知，秋明抓住那人胳膊一发力，顿时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竟是一头栽倒在那里，昏了过去。

    静谧无人的深巷中，秋明两人静静躺在那里，竟没有一人发现。

    一道白影闪过，秋明的身体瞬间消失不见，而那已经停止抽搐的少年，竟是慢慢如同融化了一般，甚至连地上的血都是消失不见。

    清风拂过，带走了空气中最后的一丝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