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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对不起,磕头了,砰砰砰 (第2/3页)
点。 孟时给夏琴同志当了两辈子儿子,知道她是个很没安全感,却又死装强硬的人,对她这种表现并不感到意外。 这样就很好了。 他瞄了一眼,刚刚拿在手里的烟确实弹到楼下去了,而不是掉在走廊上,笑嘻嘻往讲台上走。 …… 黄妃妃没回头看孟时,也没有去看站在讲台侧方的夏琴。 她知道这种行为是很刻意的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 但依旧倔强的将自己的眼睛,牢牢钉在多媒体旁边的幕布上。 视频里。 孟时问翁冰冰。 “谈过恋爱吗?” 始终保持礼貌笑容的翁冰冰,嘴角的笑容终于淡了下来。 黄妃妃对电影赏析,剪辑软件没有半点了解。 还是在孟时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看到了一个明显的剪辑点。 因为翁冰冰脸上又挂上了礼貌的笑容,却没有对孟时的问题做出回应。 孟时又问:“失去过重要的亲人吗?” 翁冰冰摇头说:“没有,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很健康。” 孟时说:“夏天的时候,年哥给我打电话。” “他说,阿爷已经下不了床了,问你要不要回来一趟,见他最后一面,如果没时间也没事。” “我没有回答,只是想,这是阿爷会说的话,记忆里他是这样一个人。” “年哥没听到回答,又说,我联系不上小叔。也就是我爸。” “我说,我回去,但我孟愈远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然后,我就回了夭山。” “阿爷出殡后一天,孟愈远给了个电话,说,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我说,你晚点死吧,送葬挺累的,我缓一缓。” 孟时说话的表情始终很冷淡,语速不紧不慢。 黄妃妃突然感觉有点冷,缩了下脖子,伸手把敞开一条缝的玻璃窗拉上。 阅读总是抽象的。 她看《局外人》觉得主人公莫尔索那种面对世俗的疏离,很酷。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但觉得亲人离去,好像也就那样,自己应该不会哭嚎,落泪。 死亡很抽象。 可,真正看到一个人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波澜不惊的,冷漠的,讲述这些,所带来的冲击远远不似纸面上看到的那般轻松。 黄妃妃终于忍不住望向已经走到讲台上,她心里觉得很装的孟时。 孟时往夏琴走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头微微往上抬,脚步轻快。 一看就觉的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很骄傲。 学生们觉得,他像个期末考的很好,拿着成绩单趾高气昂回家,等待老妈夸奖的嘚瑟人。 夏琴站在讲台侧面,一只手搭在讲台上。 孟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抬起来,然后一侧身从讲台和她之间溜了过去,转身,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臂弯,得意的抬着下巴说:“这是我妈。” 一瞬间,教室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货真心为自己是夏琴儿子感到骄傲。 虽然他们不知道,一个不怎么被学生喜欢的初中老师,这有什么值得他骄傲的。 黄妃妃看着眼前跟个憨批一样孟时,又转头看屏幕里的孟时。 “阿爷的葬礼过后,我在村里待了挺长一段时间,有一天谢向杰联系说,秦川要开演唱会了,来不。” “我是不想去的,不想动。” “陈与发了一首歌过来,是秦川久违的大众审美作品《无法老去》。” “第二天,陈与发了条信息,说楼三车祸走了。” “那天天气很好,星星很多。” “第二天,我买了张车票。” “去四九城的。” “坐旁边的人放了首歌,是《记忆中腐烂的故里》,他问我,听得懂这首歌吗?” “我说,挺难听的。” “他说,难听?这就是你对神曲的评价。” “我说,感觉你挺懂他的,我有为了纪念他开的演唱会的票,黄牛五千,我四千五卖你。” “他啐了我一口,说,俗。” “然后我就睡觉了,梦到一姑娘,醒了以后,觉得自个好像应该找个女朋友。” 这段视频,孟时一直在说,翁冰冰听的嘴巴合不拢。 作为秦川的现任主唱,孟时言语中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对楼三的敬意,反而表现的不如一个普通路人。 黄妃妃觉得孟时说的事,挺有意思,有点冷面笑匠,一本正经将笑话讽刺人的滋味,但心里却莫名堵得慌,根本笑不出来。 教室里,孟时挽着夏琴的臂弯,说:“昨天听小鱼说,夏琴同志准备在课堂上放我的视频,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给我高兴的一晚上没睡好,一大早的车就回来了。” 夏琴抬头看他,笑容逐渐柔和。 她想起孟时对她唱的——mama,这个世界会好的。 是不是,孟时的世界会和孟愈远不一样? 它会不会没有那么大。 会不会只是一个家庭。 mama,这个家会好的。 是不是这样? 黄妃妃看看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孟时,又看看视频那个,冷淡讲述自己试图兜售乐队前主唱纪念演唱会未遂,又梦到姑娘的冷漠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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