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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气氛突然古怪了起来 (第2/2页)
老崔和老秦他们用音乐传达了最朴素的情感。而且,这种情感可以用木吉他和五音不全的嗓子在校园或广场演唱。 启蒙便是从这时开始的——在音乐和音乐文化上,一无所有的青年开始尝试着去认识一种新的生活。 而从这一小部分人的狂热的泪水里折射出来的光芒,曾经让我们误以为摇滚乐已经诞生在这片土地上。 可启蒙者只有他们。 他们不可能依靠不多的作品和演唱会,来让更多的人学会识谱,作曲。 后继者也同样遇到了与观众隔绝的困境。 摇滚乐的信徒和反对者们不知道那种声音是怎样制造出来的。 它和“迪斯科”、“民歌”有什么区别?它的同伴们长着什么样的头发和脸?摇滚乐成了一个抽象的词。 在一些人那里,摇滚乐成了早已灭亡的资产阶级垃圾的象征——他们代表了大多数无知者的愤怒。 而另一些则迫不及待地利用它释放来自青春期、社会或道德的压抑。 大家都太离谱了。 接下来,刚从国外回来的老崔告诉大家,摇滚乐的主流是“严肃、剌激、桀傲不驯的抒情”,这个语焉不详的介绍似乎是唯一的注解。 很快懂外语的人翻译了“甲虫乐队”“威猛乐队”的作品,大小的报纸撰稿人依靠不断咀嚼别人的唾液,然后再吐给别人咀嚼,形成交叉感染。 他们像在谈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珍奇动物,例如“龙”。 然后是乐队“劣质灵魂”盒带的畅销。 《无可救药》前奏的错拍节奏和主唱“任世间”高亢的嗓音,开始让吉它爱好者们望而却步了。 虽然这仍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一张流行摇滚专辑之一,但重金属弄窄了木吉它情结俭朴的跑道。 伴随而来这些的是,89、90年,理想主义终结了。 无论是音乐人还是传媒还是群众,都开始埋头“务实”——电脑cao作、财会培训、外语考级…… 本来可以尝试的音乐启蒙终止了,开始等待着资讯的自由传播和演出体制的健全,还要等待人民富裕起来有钱买唱片、并让梦想着录唱片的人有钱买乐器。” 陆端存滔滔不绝,陆佳佳仔细消化。 孟时打了个哈气,俩人便盯着他。 孟时很故意的把哈气拉长,同时伸手在嘴上轻轻的拍,发出“哈~啦啦啦啦啦~”的声音。 他随意的说,“89年?您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呢?” 陆端存说的正有滋有味,被他挤兑了一句,脸黑了。 陆佳佳看这俩人又要开始,一人瞪了一眼,说:“你们别在我面前吵。” 孟时指了指陆端存的手表,“89到19还有三十年呢,我倒是很闲,只是你们几点的飞机?” 额……陆佳佳看了眼陆端存,要不长话短说? 陆端存闭了下眼,给出了总结:“他们耗尽了自己的青春,去靠近自己同时代的人,他们几乎做到了,但又被现实残酷的推开。 《极道女团》中,三人在错误的时间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最后被残酷的现实打败,正是隐喻了这一点。 然后你又给他们穿了件新衣服,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摇滚是否要重新开始,放下‘那些从民谣追到嘻哈的粉丝们,求你们别来糟蹋摇滚圈了’的优越感,用新的面貌迎接大众。 从‘地下黑帮’变成‘国民偶像’,从‘怎么能忘记极道精神’到‘其实被大多数人喜欢真的很不错’。” “你真是个大……”孟时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忍不住对陆端存抱拳,“您真是个大学问家,我这点小心思瞒不住,您说的都没错,我服了。” 陆端存看他这个态度,反倒拿不准了。 孟时很诚恳的看着他,“真心的,我是为了摇滚事业而女装,我不后悔,但是今天我是来送她的,您能给我们点时间单独说点事情吗?” 陆端存狐疑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 刚刚还说着我是女主,我说了算的陆佳佳,独自面对孟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孟时也有些纠结。 俩人对视一眼,又别过头,气氛古怪了起来。 半晌。 陆佳深吸一口气。 孟时挠了挠头。 两人同时开口。 “我有点喜欢你。” “你爹真特么是个大沙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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