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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02 (第1/1页)
德珠给纪良让了下地方,好让纪良从炕里下来。嘴里却没有闲着: “讲就讲。那宽城子机场要说有历史, 说他是长春市最早光复的一块土地,这还差不多。 因为驱逐机是在宽城子机场,用来驱逐日本宣告投降后的, 第一批日本关东军。” 候斌指了指外面说:“德珠,你的那个战友,跟你还不错呗?” “挺好的。” 候斌刚想说什么,从屋门的玻璃窗外,见到纪良走了进来,便说: “这宽城子机场,现在成了二航校了。我听人说,这校长叫刘风, 是个老革命!” “说起这刘风校长,纪良知道的比我多。” “来纪良,还是炕里坐,这里热乎!” 候斌拉纪良又坐在了火炕的最里面,给他递过一杯热水, 又把纪良桌前的酒杯用热水涮了涮,开始倒上白酒。 “纪良,我听说这刘风是个东北的老革命,是不是?” 纪良看着杯里被倒满了白酒,刚想说什么, 张淑走了进来,: “候斌,把客人帮我招待好,我要上菜了啊!” “阿姨,我来帮你。” 德珠说完,一下子跳下炕,蹬上鞋,来到外间 他把外套的袖子挽了挽,腾出两手,想帮忙。 外间里冷汽和热汽混合之后,变成一种白蒙蒙的雾汽, 再配有各种烹调饭菜的香味,由于灶火的热力, 外间的温度也比里间高,德珠见张淑一个人在灶台边炒菜, 便走过去说: “阿姨,我来帮你打个下手。” 张淑忙摆手: “哎呀呀,可用不上呢,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阿姨,这里就是我的家了。跟我还客气个啥。” 德珠说着,就把张淑放在灶台上的, 两盘已拌好的凉菜端了起来,问张淑: “这两盘,我先端进去了?” 张淑抬头一看,笑了: “这孩子,你怎么就知道应该先端这两盘呢?” “阿姨,别小瞅我,没上苏联前,我可是珍珠mama的得力帮手呢。” 德珠说完,突然有些不自在,张淑看了一眼他,忙说: “好!德珠,自己家人,你就看着忙活吧。” 于是,德珠便开始在外间,找那些张淑已打理好的, 不需要动灶火的菜,先端了两个凉拌青菜: 东北黄瓜大拉皮 和拌三丝。 德珠放到桌子上后,候斌边一手cao起桌上的麻酱倒在拉皮里, 一边看着德珠说: “你怎么能端菜呢,快上炕,阿姨马上齐活,就端上来了。” “叔叔,你拿我当个外人了?” 候斌笑了: “你当然是自家人,但不是刚回来嘛。” “自家人,我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候斌听罢,哈哈大笑: “好!好!” 候斌见德珠出了汗,把外边的棉服都脱了,便说: “纪良,你也别见外,就跟到家里一个样, 炕里太热的话,就脱了外衣啊。” “叔叔,要不我也去帮帮阿姨吧?” “纪良,你得陪我说说话,你阿姨一个人做十个人菜不成问题, 只是德珠嘛,想熟悉一下家里的环境,就让他自便吧。 咱俩边聊着,边喝点热茶。” 候斌说着,回身打开炕柜的门,从里边拿出来一包茶叶。 “这是茉莉花茶,味儿不错,咱俩喝点,一会好解酒。” “叔,我来沏茶。” 看着纪良熟练的沏着茶,候斌一边用筷子, 把黄瓜拉皮中的麻酱拌均匀,一边说: “今天这个黄瓜拉皮,保证好吃,因为这麻酱特别香。我们家张淑做起饭菜, 绝对有一套,你以后呀,就是不想来,也得被这香味给吸来了。 纪良,听你口音,也是东北人?” “叔叔,我也是东北长大的......” 他们正说着,德珠又端来了几个凉菜, 酱牛rou,原味猪蹄,自家熬的皮冻,手撕猪心。 “来喽,来喽,上硬菜喽!” 这几个菜一端上来,整个屋子的味道全变了, 香香喷喷的rou香,弥漫了满屋子, 慧来本来还有一旁嘎拉哈。这时候也被这种rou香吸引了过来, 但她怕过不上玩的瘾,就跟德珠说: “哥哥,吃完了饭,你要陪我嘎拉哈!” 纪良好奇的问: “什么是嘎拉哈?” 德珠一边帮慧来把嘎拉哈收起来,一边说: “慧来,先吃饭,吃完饭,不只哥哥陪你玩, 这个纪良哥哥还要当你的学生呢。” 由于这件事,这顿饭纪良都没有吃消停,始终惦念这个事儿。 候斌乐了: “你先告诉我二航校的刘风校长的事, 我就告诉你嘎拉哈是怎么回事!” 大家听了笑的前仰后合,只有纪良一本正经: “一言为定!” 他看见德珠也笑,捶了他一拳: “我不用你告诉我,我有本钱换!” “哈哈哈!” 在大家的笑声中,纪良说: “我父母都是在东北抗联时牺牲的,所以, 我对抗联的人和事情比较关注罢了。” 纪良的一句话,说的大家停止了笑声,候斌还利用这个空档, 为纪良添满了杯中的白酒。 “先说说刘风校长,他曾在东北抗联第一军里的第二团, 担任连长。我mama曾是团里的卫生员,爸爸是刘风连里的班长。 刘风校长的这个连,当时可太牛了。” 纪良滔滔不绝的讲起了那个时代的故事,众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 他是多么的为他的父母感觉到骄傲和自豪。 但讲到最后,却没有了对父母的归宿的话题。 “差不多吧,就这么牛的一个人了,他三十年代开始学习飞行, 纯是我们国家的航空骨干了。” “那个年代的事情,都是你父母讲给你听的......” 候斌的下文,一定是关于纪良父母是否健在的问题, 看见张淑示意他闭嘴的表情,他领会了, 这一切被纪良看在了眼里,他放下筷子,继续说: “没关系,我知道叔叔是想问我,父母是怎么牺牲的。” “别别,哪天再聊,哪天再聊。咱们以后不就是一家人嘛,来日方长。” 看见候斌的样子,纪良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那该我开始给你讲讲嘎拉哈了。” 候斌清了清嗓子,突然讲不下去了,他笑了: “我只知道这是个女孩子们过年时爱玩的游戏, 但东北这边正月里女孩子不能动针线,所以就都闲的玩这个, 我说的对不对,小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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