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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中旬，西康省藏族自治区藏族自治州，康定城一带发生了地震，

    39人死亡113人受伤。18，中央民委致电慰问。

    珍珠带领医疗队准备赶赴灾区，一是救灾，二是防疫。

    临走前，珍珠陪同自己的父母，又去了江样叔侄俩那祭奠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珍珠见爸爸一直沉默不语。

    到了家里，珍珠找着话题说：

    “爹爹，妈，你们在新城冬天还适应吗？去年节还过的有意思吗？”

    “适应！在那里的时候可好了。节呀，好多人敲锣打鼓的到咱们家来慰问军属。

    舍成的照片放的老大。在大街上被人高举着。

    大红花送到家里来，给俺和你mama戴上。真光荣啊。”

    珍珠爸爸说着，眼里盈了泪花，mama忙把话头接过去：

    “我们去年在新城的这个年，过得又闹、又光彩。

    与过去所有的年，都真不一样！

    年后，你爹还说呢，慧来今年秋天就要上学了，咱们去北京把她接新城来。

    这不就来了。”

    爹爹一听，更来了精神：

    “珍珠，你这一出门，更需要俺俩来照顾慧来。正好慧来回去上学。跟俺们一起走……”

    慧来没等外公说完，大叫起来：

    “我不回新城，我要在北京，我就要在北京。”

    见慧来哭闹起来，珍珠正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忙岔开说：

    “好好好，慧来就在北京！看看北京城的鸭子都上报纸了，

    鸭子养的可好了，都肥肥的，胖胖的。听mama给你读啊：

    北京鸭是200多年前，这里的人们，根据养鸭习和生长规律，

    饲养出来的一种优良品种……”

    大家都说起了别的话题，不再提在不在北京的事儿。

    珍珠出差了。外公和外婆由于慧来还不想离开北京，反正要等到秋天才入学，

    就决定等珍珠回来再做慧来的工作，也住在北京珍珠的单位宿舍里，照顾慧来。

    慧来在幼儿园里，每天认真的在黑板前，填写着当天的气象数据。

    张淑阿姨经常关注的跟小惠来聊着天：

    “你妈出差走几天啦？对了，外公外婆做的饭还可口吗？不行到张静阿姨家去吃！”

    “我这有个小本子，都有记号，mama走九天了。”

    慧来举起一个小本子。

    “外婆做的饭可好吃了，慧来吃。”

    “你在做什么呢？”

    张阿姨凑过来，见慧来手里正做着纸卡片，旁边还有一张涂的有趣的信纸。

    “慧来在给mama准备生礼物。”

    她坐在那儿，写了一封信，不会的字用圈代替。

    慧来的信里，记录了一些自己过去不听话的事：

    因为跟mama00，慧来让你生气。

    有一次，mama问家里的0子是谁打0的，

    慧来00了。慧来0了。

    mama，以后您0出0回来，我要向您0认0一个错误，

    家里的一00头，也是慧来00吃0的。

    告诉你mama，我还学会做手工了，你看我给你做了一个生00，

    上面有小0子，这些小0子，都是北京西0农0的0子。

    慧来给他们起了名字。等mama过生的时0，

    让那几个0子，到0家的00上给mama做0。

    mama慧来还00：

    跟同学说爸爸没有当0士，进了中0，做了大干部，

    mama慧来知道0了。还有慧来00不起。

    慧来不0手，慧来来不听话的00，都要0……

    张淑阿姨站在慧来后，看着慧来写的这封信，又好笑，又好心疼，

    她泪光闪闪的拍了拍慧来的头：

    “慧来，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mama回来了，看到这封信一定很高兴！”

    “张老师，mama一高兴，就不喜欢再出门了。

    张老师，mama会和慧来玩贴鼻子吗？我们小朋友玩贴鼻子的时候，

    我把鼻子贴到了衣领上，大家笑话我，慧来生气，跑出去跟同学打架，慧来错了。

    张老师，mama会生慧来的气吗？”

    “慧来，你是个乖孩子，mama怎么会生慧来的气呢？不会的。”

    张淑阿姨抱着慧来的肩膀说。

    “mama过年给慧来买的新衣服，慧来撕开了一个口子，

    慧来把衣服藏起来了，不想告诉mama！”

    慧来说着，站着那里，用手开始抹眼泪了：

    “那衣服不是同学给撕坏的，其实是我自己刮坏的，慧来不敢向mama承认错误。

    慧来写信也不敢说。怕mama再出门，不理慧来了！唔……”

    张淑实在不忍心再听下去了，她擦了擦自己不断滴下来的泪水，说：

    “张老师向慧来保证：mama回来了，看到这封信一定很高兴，听到慧来说的这些都会高兴。慧来，张老师领你去看个电影吧，下一周老师领你去动物园看老虎和大象，好不好？”

    “好呀好呀！张老师真好！”

    小慧来拍着手，破涕为笑。

    看完电影，张淑把小慧来送了回来，还带了好多自己做的好吃的。

    第二天一早，慧来外公早起出去买早点，回来的路上，

    听医疗队几个人在那里议论说：

    “昨晚后半夜西康那边传来消息，好象薛珍珠那边出事了。”

    珍珠的爸爸听完，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摇了摇头，

    当他再次看那几个说话的人，想认真听听时，

    那几个人看到了自己，竟有些面面相觑的神色，

    珍珠的爸爸，心里一惊，手里的早点差一点丢在地上，

    他强做镇定，转朝医疗队的办公室走去：

    没等走到办公室，就在门外听到了里面沉痛的说话声：

    “你怎么来这么早？”

    “还有你早？你后半夜接了电话，不就没离开？”

    “你说这薛珍珠同志牺牲了，怎么才能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她的家人呢？

    她丈夫牺牲在朝鲜战场了，儿子在苏联。女儿那么小，老父老母年事已高……”

    他们正说着，听到外面，“扑通”一声，

    敞开门一看，竟然是珍珠的父亲昏倒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