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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下 学成大闹数学课 晓星心酸辞工作 (第4/4页)
是阿伽门农在欢呼,并祝福她的母亲黎明女神的身体长安永驻。母亲黎明女神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花草树林上,形成晶莹的朝露,这便是朝露、晨露、露水的由来。”包晓星讲完这则故事,满脸铺着晶莹剔透的朝露,她擦了露水,为儿子找第二则故事。 真是焦灼的一天。马桂英周一一到办公室,便见同事们议论纷纷左顾右盼。 果然消息流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无人澄清只会放大。老钱总从展会后一直没有现身;李姐之前好些天不在公司,最近回来后日日焦头烂额;展会后Joden迫不及待地要裁员、缩减开支,蒋民义等几位高层的失声沉默;近日来公司人心涣散谣言不止的状态,似乎都在相互印证这网络上的传言。 马经理坐在办公室里,一上午来了一拨又一拨,全是打听上头消息的,桂英浅笑否绝,叱责网络上的谣言。 中午她去了李总的办公室,眼见李玉冰老了很多。李玉冰信得过马桂英,一开口倒并不隐瞒。 说老钱总在那边好些天睡不着觉,说老钱总找了谁谁谁结果没成,说自己最近凌晨三点老是醒来,说好多客户老总打来电话问候打听,说竞争对手如何在其中插一杠子……从展会前到现在,李总这几个月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有闲暇,又见是桂英来了,一时放松,两人聊了两个多钟头。 中午一块出去吃饭,回来还在聊。桂英这才知,短短时间内南安集团和安科行业发生了很多事。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下午公司人事接到一通电话,原来是前段儿设计部一小姑娘被裁了,那姑娘被裁后直接将公司告上了劳动局。 多亏了这个脚蹬子,他偏捡那些软柿子裁,裁员时好些初入职场的小年轻根本没有任何赔偿,这才惹得这场官司。 劳动局在电话里核实相关情况以后,决定明天来公司现场调查。为此,公司里又掀起一波浪潮,人心动荡之中好些浮躁的扬言要离职,不想在这个是非地待了。 可是试想一下,哪家公司又是清净之地?除了小公司清净,凡稍有规模的,内部无不是动荡的。 马经理心乱,本打算一下班就回家,奈何临走时接到一通电话,是包晓星打来的。 晓星后半天查了很多资料,预感不妙,心里没个主意,找桂英拿个意见。 桂英听晓星认认真真、哭哭啼啼讲了一大番话,见她此时确需真话,她索性直接开口。 “其实上回打漾漾我已经感觉不太正常了,但是还不确定,今天听你一说娃儿在学校的表现,我觉得班主任说的没错。她的工作就是教育孩子,她倘看出眉目了,那咱就应该听一听她的建议。” “你的意思是……去看看他的精神状态?”双眼通红的晓星吸着冷气。 “我的意思是,寻求最专业的帮助,不要走弯路,不要耽搁了,星儿我可以给你找医院找医生预约号。” “呃……”晓星一叹,犹豫不决,他想起学成近来种种好的表现,又啰啰嗦嗦讲了老大半天,为母者不过是不愿意相信孩子会得精神病。 “星儿!听我的,去医院,找医生,做检查!”桂英心里沉重,她一旦假设学成是漾漾,肚子里特别不是滋味。 愣了半晌,晓星努嘴舔泪。 “行了行了,我一客户她老公是心理医生,我先给你咨询下,如果确定有这个必要,我马上找医院预约,完事了给你信息。我会尽快,如果预约的话就诊时间大概是明后天,你现在待业,把这个事儿越早了了越舒坦。” “嗯,谢谢。” “哎,说这干什么呢?我挂了啊,你好好的。”桂英说完直接预约,她哪有什么心理医生的朋友,不过是诓晓星罢了。 如果哪天仔仔或者漾漾得了抑郁症、焦虑症或者什么强迫症的,她怕不是也早不成体统失去理智了。 预约的时间在明天下午,为此桂英专程打过电话去,告诉晓星明天她会准点接他们俩然后陪着一块去医院。 钟理近来不怎么喝酒了,每天回家若是碰到了父亲,两个人必坐在一处待一会儿。 老人为的是多说些开导的话让儿子重振信心,钟理为的是从老人嘴里多听些关于学成的消息。 知学成精神状态不好,钟理非常难过特别自责,面上永远不显,嘴里永远不说。 他依然夜行,只是开始一种不设目的和时间段的夜行,走哪里是哪里,一天回不来第二天再回来。 老人钟能看见儿子每每回家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心酸难耐,于是他这两天给老陶打了电话,专门请他约一约钟理,为他宽宽心,陪他喝喝酒。 老陶女儿高三第一学期临近结束,为了期末考试全家戒严。老陶晚上尽量少干活少出动静,没事了便给老婆孩子煲汤喝;老陶老婆天天晚上出去去校门口接女儿放学,一来运动强体,二来路上闲聊给女儿缓解缓解高考压力。 一家人晚上十点围在一处喝着热乎乎的汤,这境况肯定比跟钟理喝酒暖和,所以老陶最近很少去找钟理,钟理找他时他也说明情况拒绝了。 钟能给老陶打了三通电话,老陶心善说不过,在老婆跟前苦苦哀求,今晚终于得空约钟理喝酒吃夜宵。 钟能电话里没有多提,所以老陶并不知钟理打伤儿子的事情,两人闲聊间老陶一直绕着他女儿最近的摸底考试、期末考试、全市的模拟试题、近期的排名叨叨个没完没了,女儿的优秀和努力超出了老陶的预想,半百之人为此燃起希望喋喋不休。 哪个父母不爱子女?钟理不爱学成吗?他是爱的。只不过他的爱有时候掺杂着瑕疵。 同为父亲,钟理听着老陶幸福地抱怨,自惭形秽,不停地反思。晚上,哄漾漾睡着以后,老马一边看法制栏目一边等人回家。 第一个回家的是桂英,到家后话也不多,举起手机十指忙个没停,期间频频叹气。 公事私事两边愁,女人想分享眼前又没有何致远,和老头聊天跟普及百科似的,今天她没有力气普及了。 老马问了两次,桂英糊弄过去了。 “你是气短吗?着凉了还是咋地?”老马关心。 “没!我是气致远还不回来,现在……都快过年了,难不成他过年前找不到工作年后还住在外面?”马桂英胡说八道。 “他敢!他又不是没脑子。”老马说完见桂英没有答话抱着手机又开始发语音、发信息、翻屏幕,他不再插嘴了。 幸好仔仔回来了,爷两个聊起二舅寄来的特产煞有兴致。这一晚桂英又失眠了,为的是学成;老马也失眠了,为的是桂英。 老头酝酿着明天找致远聊一聊,问问他工作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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