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末段人生_65下 眼科医院逢恶医 小病三千引大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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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下 眼科医院逢恶医 小病三千引大吵 (第3/3页)

爸望着桌子发呆,仔仔继续读:“第四项换药,创面十四厘米以下,十次一百四十元;第五项是冷疗,两只眼、每部位,十次三百元;第六项中医熏药治疗,十次七百二十……”

    “熏一熏眼——七百二!”

    老马拍着桌子又瞪眼,然后直指致远训:“这你也付钱?他妈赚钱好赚吗?医生随便开个什么单子你都付钱嘛?这一看就是个黑心医生,他要吃rou你就伸出胳膊让他吃吗?”老马气得龇牙咧嘴,何致远却一脸平静地望着病历本。

    僵持了数分钟,仔仔接着读:“最后一项藤治疗,两只眼十次三百块。”

    “十次……是去医院十次吗?”老马问仔祝

    “是。”

    一笔一笔的金额,像一刀一刀的口子,划在了老马的手腕上、心口里。

    “你有时间吗?马上要考试了你有时间吗?你爸是个囊货,你也是吗?没时间不能跟医生治不了吗?难道不能转个身去其他医院再看一次吗?非得他开个单子你就付钱!这医生叫什么名字?你给我找找!”

    桌子被老头拍得咣咣咣地响,漾漾吓得躲到爸爸背后抓着爸爸的衣服。

    “辛欣,女的,四五十岁,副主任医师,擅长干眼症、泪道疾病。”

    “把这医生记下来,以后永永远远不要见这个医生!永永远远、这辈子也不要去这家医院!”老马着将医生的名字从病历本上抄到他的稿纸上。

    “现在听我的,把这治疗费退了,就你要期中考试,做不了!让他退!”

    一听这个,致远凝滞不动,仔仔惊得望着爸爸,不知该什么。

    “爸,这个不能退!再仔仔也确实需要治疗啊!他高度近视那么严重,花点钱有什么不值的!”致远皱眉摊手,意思是不退。

    “他眼睛有多严重?青光眼、弱视、白内障还是瞎子!现在这么一点点病要花这么多,你一次一次这么搞、这么忍,财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破掉的!人家要吸你血,你就让他吸?不是黑心医生黑,是你何致远太弱太蠢,白让人家欺负!明随便去其他医院的眼科转转,同样的病,但凡有一个医生开出的单子比这黑心医生贵,那就不退!”

    老马咬牙切齿地完,受气太大,完老大声地干咳。

    “爷爷你别生气了,我也觉得花多了,社保卡都刷光了,我同学看眼睛有些也花不少!你不是我眼睛要心使用好好保护嘛,万一这一千九的治疗有作用呢?我爸也心疼钱呀,不都是为我的眼睛好嘛!”

    “那你今做了一次治疗,有用吗?”老马张着五官问。

    仔仔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快语速答:“有用啊!有用的呀!我今回来感觉眼睛舒服了很多,没那么肿了!”

    “哎……你呀你!破财的命!将来你要有钱了,你自己花钱给自己治!你妈的钱来之不易,没展会的时候没收入,有展会的时候拼命地跑。就最近,你妈有几是在你下晚自习前回来的?”

    这一句低沉却压抑,父子俩沉默了。

    老马又咳了几下,拍着桌子:“这要搁我身上,该花的花,不该花的我明明白白大嗓门地告诉医生——我没钱,钱不够,这几项治疗我不需要,你把十次治疗改成三次,有效果了我再付另外七次的钱,或者我直接跟医生,我不需要这么多眼药水你少开点行不行!”

    老马在跟仔仔,眼睛却十分复杂地瞅着致远。火冒三丈之后,老人又是喘气又是干咳。

    致远也堵得慌,可是他不愿再话了。

    仔仔从里面抽出一张单子:“这个螨虫检查,拔了我十二根睫毛,十二根睫毛下有八个螨虫,特别严重,然后因为这个开了好几个治疗项目——花费在七八百。我刚开始也以为挺严重的,可是上网一查,人身上大概有一两百万的螨虫,盖的被子也有五六百万,那睫毛上怎么着也会分布一些吧!我认定这是骗饶,可是……人家是眼科医院、大医院呀!”

    “嫑相信任何赚钱的单位!对一个没大毛病的健康人做乌七八糟的检查,那是想方设法地骗钱呢!这里不好意思拒绝,那里咬咬牙忍一忍,永远妥协,永远吃亏,最后受害的是自己。”老马戳着自己的心脏,分明是给女婿听的。

    少年见爷爷气得脸红气喘,爸爸歪着脸不言语,左右均是他爱的,他不遗余力地从中调解:“爷爷,你别气了,你要是气坏了又跑到医院做一顿检查,那又是几千元!不值当!你当这三千元给我交了学费,以后我再遇到庸医、带心眼没医德的医生,拿病开大刀,我铁定会对付了!我以后去北大医院、中医院或二院、三院的眼科看眼睛,不去这里了!爷爷你别气了!”仔仔边边晃了晃老头的手腕。

    吃软不吃硬的老马,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叹道:“你把这事儿跟你同学交流交流,问问人家有没有不吃亏的经验,问问人家爸妈有没有聪明的法子,我就不相信下所有的人都爱吃这哑巴亏!咱要是亿万富翁被骗个几百万也不碍事,你妈一个婆娘家养一大家子,今周末咱在家里吹空调你妈人在哪里呀?她一生病全家停摆,你妈她自己胃出血了也不敢多住院,单单害怕把工作耽搁了、公司对她有看法、这份工作有闪失……咱花钱、不赚钱的,得心疼这钱、尊重这劳动成果是不是!”

    老马完又咳嗽了几下。

    “是是是!爷爷你得对!你看你气得又喘又咳!歇一歇先,这亏已经吃了,吐不出来了,咱还得生活不是,我还要准备考试呢!我本来回家要做作业的,爷爷你看你气成这样多难受,我都没状态做作业了。”仔仔千方百计地打消爷爷要去退治疗费的想法。

    “罢罢罢!个人忙个饶吧。”

    老马听到仔仔要学习,只能忍忍不了。老头起身去了阳台,不停地喘气,越喘越短。火气上来了盖不住,他朝着致远隔空怨几句;一番自我安慰气下去了、肚里略顺了,没多久一想起农民赚钱的不易,火噌地一下又冒上来了,隔空又叨叨。

    为这个,老马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反反复复,念念叨叨,三千元的这口气老农民愣是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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